ＡＣＡＤＥＭＩＣ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学术研究 全球数字链与数字贸易新规则 ◆高 疆 摘要：随着信息与通讯技术的发展，互联网的普及度与数字贸易呈现出爆炸式增长态势，全球 数字链逐渐形成，并促使贸易主体、贸易方式、贸易形态、贸易流程和贸易产品发生结构性变革。数 字技术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了传统贸易壁垒对国际贸易的制约程度，同时也产生了数字贸易所特有的新 型贸易壁垒。如何在多边贸易内继续推动ＷＴＯ电子商务工作计划，并进一步启动《数字贸易协 定》谈判，构建数字贸易新规则以化解数字贸易中所面临的各项挑战已成为国际贸易治理领域亟待解 决的问题之一。 关键词：全球数字链；电子商务；数字贸易新规则 一、数字贸易的发展 随着信息与通信技术的发展，数字贸易呈现出爆炸式增 长态势。据ＷＴＯ统计，２【）（）８—２０１２年间跨境数据流的年均增 长速度高达４９％，然而在此期间全球货物和服务贸易的年平 均增长率仅为２．４％，跨境数据流的增长速度远高于传统的货 物与服务贸易。据《２０２０全球跨境电商趋势报告》（２０１５） 预测，２０２０年全球跨境Ｂ２Ｃ电商市场规模将从２０１４年的 ２３００亿美元增至９９４０亿美元，达到全球Ｂ２Ｃ电子商务市场 总额的２９．３％、全球消费品贸易总额的１３．９％。 与传统贸易相比，数字贸易的最显著特点为货物和服务 贸易的全方位“数字化”，并由此衍生出以互联网和信息技 术为基础、贯穿于从签订数字合同到售后服务的“全球数字 链”。实现了贸易主体由公司向中小企业和个人网商的 扩大，贸易方式由物联网向互联网的创新，贸易形态由集装 箱式运输向小包裹式快递的转变，贸易流程由单线条、多环 节向并联式、信息化的简化，贸易产品由大批量、标准化向 碎片化、个性化的扩充。货物和服务交付的数字化在一定程 度上缓解了距离、基础设施建设、物流等传统贸易壁垒对贸 易的制约程度，但与此同时，数字产品的市场准入、数据的 自由流动、网络安全等数字贸易所特有的新型贸易壁垒对贸 易的制约程度不断凸显。 二、电子商务议题在国际贸易规则谈判中的进 展与成果 目前，ＷＴＯ一方面通过“电子商务工作计划”系统阐 释现有ＷＴＯ规则对电子商务的适用程度；另一方面借助多 哈发展议程中相关议题，及《信息技术产品协定》、《 采购协定》等诸边途径的谈判对数字贸易规则进行直接的谈 判与磋商。 （一）ＷＴＯ电子商务１二作计划。ＷＴＯ“电子商务Ｔ作 计划”对现有ＷＴＯ体系内所有与数字贸易相关的议题进行 系统、深人的解释以检验ＷＴＯ协定对电子商务的适用性， 其核心议题如表一所示。然而，受多哈回合的整体拖累和 电子商务议题自身的复杂敏感性的双重影响下， “电子商 务工作计划”仅在货物贸易“标准和技术性贸易壁垒”、 １ ４Ｏ 信息系统工程ｌ ２０１８．５．２０ ＣＡＴＳ“国内规章”条款、ＣＡＴＳ“一般例外原则”等三项议 题对电子商务的适用性上达成基本共识。ＷＴＯ在其他核心议 题上的缺位直接导致跨境数字服务传输和互联网成为国际贸 易的重要争端点（Ｗｕｎｓｃｈ—Ｖｉｎｃｅｎｔ，２００８）。 表１ ＷＴＯ电子商务工作计划中的主要议题谈判成果 ＷＴＯ电子商务工 谈判是否达成 是否引起争端 作计划 标准和电子商务中 ＧＡＴＴ 的技术性贸易壁垒 、／ 、／ 问题 将“对电子交易暂 停征收关税”的规 × × 定纳入永久性规则 ＧＡＴＳ中的水平条 款是否适用于数字 × × 服务贸易 ＧＡＴＳ中的具体承 诺可否适用于数字 × 、／ 服务贸易 对数字服务贸易的 分类（模式１还是 × 、／ 模式２） 对数字经济中产生 的新型服务贸易的 × × ＧＡＴＳ 分类 数字产品贸易应受 到产品贸易规则 ＧＡＴＴ还是服务贸 × × 易规则ＧＡＴＳ的管 辖 在应用ＭＦＮ待遇 和国民待遇承诺时 对“相似性”的认 × × 定 ＧＡＴＳ第６条“国 内规章”条款是否 、／ 、／ 适用于数字贸易 ＧＡＴＳ第１４条一般 例外原则是否适用 、／ 、／ 于电子商务 对版权和商标的保 ＴＲＩＰｓ 护，以及对新技术 Ｘ × 的使用 ＡＣＡＤＥＭＩＣ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兰 窒 ：≥； （二）ＷＴＯ内与电子商务议题相关的谈判成果。电子 商务作为一种新型贸易形式，涉及到竞争、电信服务、 金融服务、知识产权、信息技术硬件产品、海关程序等多个 议题或行业。ＷＴＯ对其他相关部门或行业的诸边谈判及在多 哈框架内对ＧＡＴＳ服务贸易的市场准人及规制领域的改善将 自动适用于电子商务，进而促进数字贸易的发展。 三、数字贸易的新挑战 数字技术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了传统贸易壁垒对国际贸易 的制约程度，与此同时也产生了数字贸易所特有的新型贸易 壁垒。 第一，不同国家、不同类型企业间在ＩＣＴ基础设施和互 联网接入水平上差异巨大。互联网和ＩＣＴ基础设施的顺利连 具体来看（如表二），在数字产品的市场准入议题上，《信 息技术产品协定》的扩围谈判将用于互联网访问的密匙软件、 光纤制造机、半导体、ＧＰＳ导航系统和通信卫星等共计２０１ 种新型信息技术产品纳入协定；ＷＴＯ《采购协定》鼓励 接和访问是各国实现数字贸易利得的必要前提条件，然而， 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大型企业与中小企业间在互联 网接人率上存在巨大差异。ＷＴＯ（２０１６）根据２０１５年ＩＣＴ 指标数据库的相关数据测得：目前发达国家移动互联网接入 成员国在招投标过程中使用电子采购模式，同时首次明确将 ＢＯＴ、多种新型服务部门（如通信服务）纳入协定，新增的 全球采购市场准人承诺金额每年将达到８００—１０００亿美 元。在规制融合领域，《贸易便利化协定》要求各成员方加 强海关程序的透明度，以网络方式提供与通报信息，同时允 许以电子支付方式支付各项进出口税费，要求各国建立单一 窗口并尽力保证使用信息技术支持“单一窗口”的使用。此外， 《ＧＡＴＳ电信服务附件》、《ＷＴＯ基础电信服务参考文件》、 《关于金融服务承诺的备忘录》等分别以约束或非约束形式 创造良好营商环境，便利行业性数字产品和服务的市场准人， 加快数字化进程。 表２Ｗ－ＴＯ内与数字贸易议题相关的谈判成果 内容 电信服务是成员方作出承诺最多的 ＧＡＴＳ 三大服务部门（均为可通过互联网 提供服务的部门）。 第５条规定ＷＴＯ成员国应为外国 ＧＡＴＳ电信服务附件 服务供应商提供非歧视性的进入并 使用本国公共通信网络和服务的权 利。 协定进一步放开了基础电信领域的 竞争，提高该领域的市场开放程度。 ＧＡＴＳ第四议定书和 同时，《参考文件》对基础电信服 《参考文件》 务的国内管制做出“附加承诺”， 成员方承诺将基于客观、及时、透 明和非歧视原则对稀缺资源进行分 配和使用。 协定要求提高海关程序及管理的透 明度（以网络形式公布）、简化海 贸易便利化协定 关程序、以电子方式支付税费和以 信息技术支持“单一窗口”等多项 规定都将惠及数字贸易。 关于金融服务承诺 第８条规定各成员方不得阻碍金融 的备忘录 信息的跨境传输和处理，包括以数 字形式传输的数据信息。 协定将用于互联网访问的密匙软件、 信息技术协议２．０ 统和通信卫星等共计２０１种新型信 光纤制造机、半导体、ＧＰＳ导航系 息技术产品纳入协定。 修订后的采购协定鼓励成员方 采购协定 在投招标过程中使用电子采购模式， 同时首次明确将通信服务纳入协定。 率高达８６．７％，而发展中国家这一指标仅为３９．１％。此外，“数 字连接”也是各国中小企业与大型公司差异最为巨大的 绩效指标（ＩＴＣ，２０１５），最不发达国家中小企业的互联网 接人率仅为大型企业的２２％。 第二，数字本地化要求成为数字贸易的主要壁垒。目前， 各国通过数字本地化要求，要求数字密集型企业使用一 定比例的本国服务、技术、及其他要素投入，这在一定程度 上外国企业与本国企业的竞争，阻碍企业做出最优的市 场决策，直接导致贸易成本的提高，甚至迫使企业因难以满 足消费者的市场需求而退出市场。Ｂａｕｅｒ等人（２０１４）利用 ＣＧＥ模型对欧盟、中国、韩国等八个拟实行数据本地化 的国家进行模拟分析，结果显示本地化壁垒对各国的贸易流 量、投资和福利水平的影响远远大于传统贸易壁垒，将致使 各国ＧＤＰ降低０．７％一１．１％，投资水平降低０．５—４．２％，并直 接导致福利水平平均损失６３０—１９３０亿美元。 第三，数据跨境自由流动难以实现。一方面，数据跨境 自由流动是全球数字贸易得以顺利开展的前提保障；另一方 面，作为国际贸易的标的物，数据自由流动将进一步促进国 际贸易的发展。然而，各国出于稳定社会秩序、数据隐私、 网络安全或的目的均对数据跨境流动进行了一定程 度的。如何有效平衡数据、信息的跨境自由流动与公共 秩序、数据隐私和之间的关系是数字贸易新规则中 亟待解决的一大问题。 第四，不同国家与行业间在数字隐私与保护标准上难以 达成共识。目前全球尚无统一的与数据隐私与保护相关的法 律条文，不同国家与不同行业间关于数字保护的法律条例具 有显著的“自我监管”的特征，相互之间存在巨大差异。国 际标准的缺失不仅导致全球数据隐私与保护规制的碎片化， 更致使数字密集型企业无法同时满足不同国家、不同行业的 差异化法律要求，进一步提高了贸易成本。据欧盟统计，数 据保护的差异每年将对欧洲企业造成３０亿美元的额外 贸易成本；美国与欧盟数据隐私与保护标准的差异，使得每 年双边贸易流量降低６５００亿美元。 第五，数字支付的普及程度有限。数字贸易的发生必须 经由信用卡或其他即时支付系统的结算而完成，然而目前国 际支付系统的改善仍存在以下三方面的挑战：第一，信用卡 或其他即时支付系统与电子商务网站端口的有效对接不足； （下转第１４５页） 信息系统工程｛２０１８ ５ ２０ １４１ ＡＣＡＤＥＭＩＣ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学术研究 高／低量程：用于填写实际工程值的最大和最小值。 死区：上送遥测的变化死区，非百分比值，而是实际差值。 测值：按下监视测值的快捷图标后，测值将显示实际测 值，方便与调度核对； 并已升级使用１０４协议。本文简要阐述调度通讯基本概念， 重点剖析１０１协议和１０４协议结构，分析了ＮＣ３．０系统的远 动接口定义表和驱动配置文件在调度通讯功能实现中的重要 作用，旨在对维护人员调试调度通讯Ｔ作有所帮助。∞ 参考文献 …１王乐之，于军林，等．基于ＩＥＣ６０８７０—５—１０４远动规约的开发 与应用【Ｉｌｌ 台金自动化，２００９，２２（６）：１２－１５． ［２］孙家安．基于ＩＥＣ６０８７０—５—１０４规约的调度自动化远动技术网 （三）驱动配置文件 驱动配置文件定义规约的常用参数和程序中采用的一些 参数，驱动配置中的资源文件，在ｐｒｏｊｅｃｔｓ．ｘｘｘ／ｄｒｖ目录下， 如ｅｊｌｅｕ０＿０．１０４ｄｒｙ文件，通过ｖｉ、ＵｌｔｒａＥｄｉｔ和写字板等工具 络化研究『Ｄ］．广州：华南理工大学，２０１０． ［３】金坤．基于以太网和ＴＣＰ／ＩＰ的ＩＥＣ６０８７０—５—１０４协议的性能 编辑。此文件信息涉及调度通讯的底层配置参数，如果出现 错误则会影响通讯。 分析『Ｄ１．上海：上海交通大学，２００７． 【４】薛飞ＩＥＣ６０８７０—５—１０４协议的软件建模与实现【Ｄ】．北京：华 北电力大学，２０１２ 六、结语 调度通讯的功能在葛洲坝监控系统ＮＣ３．０中已经实现， （作者单位：三峡电能有限公司） （上接第１４１页） 第二，各国网络资金账户在线支付的最大金额；第三， 对交易对象进行甄别，避免涉及欺诈、洗钱和恐怖主义融资等 非法活动中的能力不足。 银行和信用卡公司验证并授权支付。另一方面，可通过建立银 行和金融机构的风险预警机制，合理评估对数字贸易企业贷款 的资金风险与成本，提高资金使用效率。 第四，扩大对发展中国家ＩＣＴ基础设施的能力建设和支持 四、构建多边数字贸易新规则 第一，对ＷＴＯ中现有的与数字贸易相关的规则进行澄清、 力度。鼓励成员间分享“在ＩＣＴ基础设施建设议题上的国家经 验和最佳实践”以帮助发展中国家在相关领域建立相关法律与 升级、扩充等适应性改进。如在“电子商务工作项目”中，可 考虑将“对电子交易免征关税”纳入永久．Ｊ生规定。在ＧＡＴＳ承 ，并保证与国际趋势与标准相一致。同时，可建立创新性 融资机构与模型（如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金砖国家开发银 行等），通过此类国际融资机构的官方发展援助和融资，降低 投资风险，并以公共资产负债表的模式引入私人部门的融资， 以实现拓展宽带基础设施，降低发展中国家互联网接人成本的 目标。 诺中，进一步澄清基础电信服务和增值电信服务之间的差异， 明确数字贸易中不同服务部门的自由化程度，为未来的自由化 进程奠定基础。在《贸易便利化协定》中，可进一步实现无纸 化通关、电子交易单据、数字认证的互认、电子支付，并逐步 降低各国关税最低减让标准。在知识产权保护领域，可建立“版 权安全港系统”，平衡对互联网服务提供商及数字贸易服务平 台的条款、追责措施和对其的合理保护，在保障知识产权 的同时促进数字贸易的创新与发展。 第二，激活和扩大ＷＴＯ电子商务工作计划的职能，在多 边框架内启动数字贸易协定的谈判。数字贸易涉及到数字本地 化、数据自由流动、金融支付等一系列复杂而又敏感的议题， 而ＷＴＯ“电子商务工作计划”所覆盖的议题范围非常有限。 ＷＴＯ可以“电子商务工作计划”为依托，参照高标准自由贸易 五、结语 随着数字贸易的高速发展及全球数字链的形成，新型数字 贸易壁垒对数字贸易的制约作用日益增强，ＷＴＯ现有规则与 条款已不足以充分回应数字贸易的新需求。澄清、升级、扩充 ＷＴＯ现有规则，并进一步启动《数字贸易协定》谈判，深化各 国在数字贸易规制领域的合作，同时扩大对发展中国家的能力 建设和支持力度是促进数字贸易稳定高速发展的必要保障。∞ 参考文献 ｌ１ｌ阿里研究院和埃森哲战略公司．２０２０全球跨境电商趋势报告旺 ２０１５． 协定对数字贸易的规定，展开《数字贸易协定》规则谈判。在 数据自由流动方面，可参照美韩ＦＴＡ中对金融服务领域的规定 “在一般业务中，不得以任何理由实施不必要措施，阻碍信息 的自由流动”，并将其扩大到其他与数字贸易相关的领域。在 数据本地化方面，应明确规定不得要求数据本地化，同时努力 消除各国实施数据本地化法律的动机，提高各国获得储存于其 他司法辖区数据与信息的效率。 第三，扩大和深化各国在规制领域的进一步合作。在数据 隐私与保护方面，可参照美国与欧盟之间的“安全港框架”， 达成数据隐私与保护的相互认可协定或共识，实现各成员国和 ［２１ＢａｕｅｒＭ，Ｌｅｅ—ＭａｋｉｙａｍａＨ，ＭａｒｅｌＥ，ＶｅｖｓｃｈｅｌｄｅＢ．ＴｈｅＣｏｓｔｓ ｏｆＤａｔａ Ｌｏｃ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Ｆｒｉｅｎｄｌｙ Ｆｉｒｅ ｏｎ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Ｒｅｃｏｖｅｒｙ＿Ｒ１．ＥＣＩＰＥ Ｏｃｃａｓｉｏｎａｌ Ｐａｐｅｒ ３／２０１４，Ｂｒｕｓｓｅｌｓ：Ｅｕｒｏｐｅａｎ Ｃｅｎｔｒｅ ｆｏｒ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Ｐｏｌｉｔｉｃ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ｙ，２０１４ ［３１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Ｔｒａｄｅ Ｃｅｎｔｅｒ（ＩＴＣ）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Ｅ—Ｃｏｍｍｅｒｃｅ ｉｎ Ａｆｉ￣ｃａ： Ｔｈｅ Ｗａｙ Ｆｏｒｗａｒｄ【Ｍ］．Ｇｅｎｅｖａ：ＩＴＣ，２０１５． 【４Ｊ Ｗｏｒｌｄ Ｔｒａｄｅ ｏ ｌＩ】 ｄｏｎ（ｗＴ０）］．Ｗｏｒｌｄ Ｔｒａｄｅ １ｋｅｐｏｒｔ ２０１６：Ｌｅｖｅｌｌｉｎｇ ｔｈｅ￣ａｉｎｇｆｉｅｌｄｆｏｒＳＭＥｓ ｆＲＪ．Ｇｅｎｅｖａ：ＷＴＯ，２０１６． ［５１ Ｗｕｎｓｃｈ—Ｖｉｎｃｅｎｔ Ｓ．Ｔｒａｄｅ Ｒｕｌｅｓ ｆｏｒ Ｔｈｅ Ｄｉ￣ｔｄ Ａｇｅ．ｉｎ Ｐａｎｉｚｚｏｎ Ｍａｒｉｏｎ，ｅｔ ａ１．（ｅｄｓ），ＧＡＴＳ ｎｄ ａＴｈｅ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 ｏｆ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Ｔｒａｄｅ ｎｉ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ＩＮ］． 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Ｗ Ｐｒｅｓｓ，２００８． 不同行业间对数据保护要求和标准的相互认可。在数字支付方 面，应取消对资金流和金融数据跨境自由流动的，以便于 （作者单位：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国际经济研究所，博士研 究生） 信息系统工程【２０１８．５ ２０ １４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