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与环境· 资源开发与市场Ｒｅ￣ｕｍ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Ｍａｒｋｅｔ ２０１８ ３４（３）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００５—８１４１．２０１８．０３．００５ 废弃物资源化理论研究综述：价值流转视角 金友良，沈玖柒 （中南大学商学院，湖南长沙４１００８３） 摘要：通过对废弃物资源化相关研究的梳理，阐述了废弃物资源化的物质流动与价值流转机理、价值流转核算与分析、价 值补偿。工业园区作为发展循环经济的重要载体，是实现废弃物资源化的重要集中地。因此，废弃物资源化的价值流转 研究应从企业层面扩展至园区层面，在园区构建“物质流动一价值流转”二维分析模式，将废弃物资源化的价值流转放在园区 经济主体中进行核算和分析，形成以市场为主导、积极支持的废弃物资源化机制，充分挖掘各类废弃物资源化价值，提高 资源化效率，实现园区资源（能源）节约与环境负荷降低的“双赢”模式。 关键词：废弃物资源化；物质流动；价值流转；园区；研究综述 中图分类号：Ｘ７０５ 文献标志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５—８１４１（２０１８）０３—０３２２—０８ ＪＩＮ Ｙｏｕ—ｌｉａｎｇ，ＳＨＥＮ Ｊｉｕ一 Ｒｅｖｉｅｗ ｏｎ Ｗａｓｔｅ Ｒｅｃｙｃｌｉｎｇ：Ｔｈｅ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ｆｒｏｍ Ｖａｌｕｅ Ｈｏｗ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 Ｓｃｈｏｏｌ，Ｃｅｎｔｒａｌ Ｓｏｕｔｈ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Ｃｈａｎｇｓｈａ ４１００８３，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ａｌ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ｔｈｅ ｒｅｌａｔｅｄ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ｉｎｖｏｌｖｅｄ ａ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ｒｅｖｉｅｗ Ｏｉｌ ｗａｓｔｅ ｒｅｃｙｃｌｉｎｇ ｃｏｖｅｔｉｎｇ ｔｈｒｅｅ ａｓ— ｐｅｃｋｓ：Ｍａｔｅｒｉａｌ ｆｌｏｗ ａｎｄ ｖａｌｕｅ ｆｌｏｗ 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ｖａｌｕｅ ｆｌｏｗ ａｃｃｏｕｎｔｉｎｇ ａｎｄ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ａｎｄ ｖａｌｕｅ ｃｏｍｐｅｎｓａｔｉｏｎ ｐｏｌｉｃｙ．Ｔｈｅ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ｐａｒｋ ａｓ ａｎ ｉｍ— ｐｏｒｔａｎｔ ｃａｒｉｔｅｒ ｆｏｒ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ｃｉｒｃｕｌａｒ ｅｃｏｎｏｍｙ，ＷａＳ ａ ｓｔｒａｔｅｇｉｃ ｃｅｎｔｒａｌｉｚｅｄ ｐｌａｃｅ ｔｏ ｒｅａｌｉｚｅ ｔｈｅ ｗａＳｔｅ ｒｅｃｙｃｌｉｎｇ．Ｉｎ ｔｈｅ ｆｕｔｕｒｅ，ｉｔ ａｒｇｕｅｄ ｔｈａｔ ｓｃｈｏｌａｒｓ ｓｈｏｕｌｄ ｆｏｃｕｓ ｏｎ ｔｈｅ ｐａｒｋ ｌｅｖｅｌ ｔｏ 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 ｔｈｅ ｔＷＯ—ｄｉｍｅｎｓｉｏｎａｌ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ｍｏｄｅ ｏｆ“ｍａｔｅｒｉｌ—ｖａｌａｕｅ ｆｌｏｗ”，ａｃｃｏｕｎｔｉｇ ａｎｎｄ ａｎａｌｙｚ— ｉｎｇ ｈｅｔ ｖａｌｕｅ ｃｉｒｃｕｌａｔｉｏｎ ｏｆｗａｓｔｅ ｓｏｕｒｃｅｓ ｉｎ ｔｈ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ｓｕｂｊｅｃｔｓ ｏｆｔｈｅ ｐａｒｋ ｔｏ ｏｆｒｍ ｉｔｓ ｄｅｖｅｌｏｐｉｎｇ ｍｅｅｈａｎｉｓｍ ｂａｓｅｄ ０ｎ ｍａｒｋｅｔ—ｄｒｉｖｅｎ ｉｍ— ｅｔｐｓ ａｎｄ 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ｕ Ｓ ａｃｔｉｖｅ ｓｕｐｐｏｒｔ．Ｆｉｎａｌｌｙ，ｗｅ ｓｈｏｕｌｄ ｆｕｌｌｙ ｔａｐ ｔｈｅ ｖａｌｕｅ ｏｆ ｖａｒｉｏｕｓ ｔｙｐｅｓ ｏｆ ｗａＳｔｅ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 ａｎｄ ｉｍｐｍｖｅ ｔｈｅ ｅｆｉｃｉｆｅｎｃｙ ｏｆ’ ｗａＳｔｅ ｒｅｃｙｃｌｉｇ ｎｔｏ ｃｏｎｓｅｒｖｅ ｒｅｓｏｕｌ￣ｅｓ（ｅｎｅｒｇｙ）ａｎｄ ｒｅｄｕｃｅ ｔｈｅ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ｌａ ｌｏａｄ ｉｎ ｈｅｔ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ｐａｒｋ．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ｗａＳｔｅ ｒｅｃｙｃｌｉｇ；ｍａｔｅｒｎｉｌ ｆａｌｏｗ；ｖａｌｕｅ ｆｌｏｗ；ｉｎｄｕｓｔｉｒｌ ｐａｒｋ；ｒａｅｓｅａｒｃｈ ｒｅｖｉｅｗ １ 引言 产业废弃物的资源化利用、无害化处置步伐具有重 要的作用；２０１５年，我国首次发布了循环经济发展 指数，其中资源消耗、废物排放、污染物处置的减量 化水平显著提升，但废弃物回收利用进展缓慢，可见 伴随着全球经济社会的迅速发展，各类产业废 弃物、生活废弃物等持续增加，带来了资源、能源浪 费和环境污染的巨大压力¨Ｊ。２０世纪９０年代起，日 本开始向循环型社会转变，正式实施对废弃物进行 循环利用国策；２００９年美国将固体废弃物管理办公 室更名为资源保护与恢复办公室；德国是全球废弃 物循环利用率最高的国家，废弃物管理系统已发展 成资源管理系统，从业人员２０余万人，涉及３０００多 未来废弃物资源化利用将成为推动循环经济发展的 重点环节 。 在现有技术条件下，物质流转不再是阻碍废弃 物资源化的关键问题，核心问题是如何遵循市场价 值规律，把利用废弃物的成本和效益内生于经济主 体中进行核算分析，形成以市场为主导、积极支 家企业，每年创造产值４ＯＯ亿欧元＿２Ｊ。废弃物资源 化已引起我国的高度重视：２０１２年６月我国将 废弃物资源化科技工程被列入“十二五”专项规划； 持的废弃物资源化机制。这些引发了越来越多的学 者关注，废弃物资源化理论得到了新的发展。很多 学者基于废弃物资源化模式（企业内、企业间协同处 理），对伴随着物质循环的价值流动进行厂厂 泛研 究。本文从价值流转视角出发，就废弃物资源化的 物质流动与价值流转机理、价值流转核算与分析、价 ２０１４年５月，《关于促进生产过程协同资源化处理 城市及产业废弃物工作的意见》对加快我国城市和 收稿日期：２０１８一Ｏ１—１５；修订日期：２０１８—０２—２７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一般项目“园区工业废弃物资源化协同处 理中的价值流转与补偿研究”（编号：１５ＢＧＬ１４７）；财政部、项 目“低碳经济背景下工业生态园资源价值流转分析及优化研究”（编 号：ＣＳＣＧ—ＨＮＳＺ—ＤＹ２０１３１００２）。 值补偿等相关热点问题进行梳理，试图揭示废 弃物资源化的价值流转与变动规律，旨在将研究时 象扩展至园区层面，推动理论界对此问题开展深入 研究，在此基础上不断拓宽研究视角，指导和推进废 第一作者及通讯作者简介：金友良（１９６５一），女，湖南省宁乡 人，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循环经济、环境成本管理。 ·３２２· 资源开发与市场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Ｍａｒｋｅｔ ２０１８ ３４（３） ·资源与环境· 弃物资源化利用。 ２物质流动与价值流转机理 和货币流动，从而形成废弃物的价值流。这种价值 流动体现了资源环境的“外部性”，并对经济主体的 成本效益产生影响ｎ。’川。以物质流动的路径为线 索，分析价值的流转过程，构建物质流与价值流循环 一废弃物资源化思想萌芽于美国经济学家Ｋｅｎ— ｎｅｔｈ Ｂｏｕｌｄｉｎｇ提出的“宇宙飞船经济”，其概念最早是 由Ｐｅａｒｃｅ等学者提出，又称作“资源循环（回收）利 用”ＭＪ。随后，工业发达的荷兰提出了“废物交换”想 法，即在产废主体和潜在利废主体之间进行物质交 换，迄今已成为“废弃物资源化”的一种重要方式 ｊ。 我国学术界把废弃物资源化作为循环经济的核心内 涵Ｌ６Ｊ，将其概念归纳为“从生产和生活过程中获取被 体化的理论分析框架，是深入分析废弃物资源化 价值流转研究的基础。 ２．１ 物质流动与价值流转互动关系 物质流动是指废弃物的生产、回收、处理、再生 产、排放全过程的流动路径，采用质量指标进行计 量；ｆｉｒ值流以物质流为载体，采用货币指标进行计 量，反映废弃物资源的价值投入、转移、增值和补偿 排放的废弃物，经过分拣、筛选和提炼，将废弃物转 换成可投入生产过程的资源和能源，将不可资源化 等过程ｎ 。废弃物在生产、消费过程中的物质流 动和价值流转过程及其逻辑对应关系见图ｌ“ 。从 图１可见，在社会生产和消费过程中产生的大量废 的剩余物质作最终的无害化处理”ｌ７ ］。卢伟［９］认 为，随着理论和技术经济的进步，最终的定义将不复 存在。例如，随着填埋场沼气发电和垃圾焚烧发电 技术的推广，传统的垃圾填埋场将与资源化生产企 业一样，投入废弃物而产出资源和能源。废弃物资 源化伴随其物质流动和能源流动，将发生价值增值 一 一产生 弃物中蕴藏着潜在资源价值，通过投入一定的材料、 设备、人力来开发和利用各种废弃物资源，实现废弃 物的经济增值和改善生态环境质量的环境价值，废 弃物的资源价值可通过投入到新一轮的生产过程继 续进行价值创造、价值实现和价值补偿。 一 输入 输 入 生产制造 ｉ霰 一一 资源 物质 循环 囤 信◆ 废弃物资源化（回收处理、再利用、再制造或无害化处理，等） 图１废弃物资源化的物质流动与价值流转 ２．２物质流理论分析 废物流分析主要决定了价值流数据的形成和分 配ｕ 。废物流分析方法，一方面能明晰废弃物从产 生到消失各阶段的物质循环情况，通过控制流量和 流向，评价特定物质或元素对生态环境的压力与危 流向，实现物质流路径优化目标；另一方面，可定量 地描绘废弃物流动对生态环境的影响，为研究经济 系统与自然生态系统之间的关系提供相关数据支 持 。废物流是物质流的组成部分，目前国内外废 物流分析方法主要包括元素流分析（Ｓｕｂｓｔａｎｃｅ Ｆｌｏｗ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ＳＦＡ）、经济系统物质流分析（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Ｓｙｓｔｅｍｓ—Ｍａｔｅｒｉａｌ Ｆｌｏｗ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ＥＷ—ＭＦＡ）㈨。ＳＦＡ 追踪特定物质或元素在经济一环境系统内的流量和 害，量化经济系统中物质流动与资源利用、环境效应 之间的关系 驯。ＥＷ—ＭＦＡ则关注一定时间范围 内物质的总量与结构，通常把经济系统当作“黑箱”， 进行物质通量和使用强度两方面的分析【１ 。ＥＷ ＭＦＡ分析框架中的区域内物质输出（Ｄｏｍｅｓｔｉｃ Ｍａ． ｔｅｒｉｌａ Ｏｕｔｐｕｔ，ＤＭＯ）由经济系统排出的固体废弃物、 —废水、废气组成，与废物流分析最为相关。各国学者 在ＥＷ—ＭＦＡ分析框架上设定了一系列指标，用于 衡量经济系统废弃物资源化程度和效率，如废弃物 回收率、废弃物循环利用率、最终处置量等 ］。武 娟妮等 综合运用了两种物质流的分析方法，以 ·３２３· ·资源与环境· 江苏宜兴经济开发区为例分别构建了工业园区磷、 氮代谢网络，可解析工业系统和污水处理模块的磷、 氮代谢途径和通量，从而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率，减缓 水环境污染压力；Ａｒｅｎａ等 结合ＬＣＡ（Ｌｉｆｅ Ｃｙｃｌｅ Ａｓｓｅｓｓｍｅｎｔ，ＬＣＡ）方法，将废物流分析方法成功地应 用于意大利地区城市固体废弃物的管理规划； Ｏｈｎｉｓｈｉ等 Ｊ整合了物质流分析、碳足迹和能值分 析，对日本川崎的工业和城市共生进行了综合评估。 基于物质循环的废物流分析，从技术角度揭示 废弃物的流动路径，并对各经营环节的废弃物实物 量的利用效率和效果进行评价分析，有助于不同地 区、不同时期和不同经济实体之间相互比较。但废 物流分析方法很少考虑经济和社会因素，导致其研 究成果大多只有生态导向功能，无法直接应用。 ２．３价值流理论分析 废弃物价值流分析为废物流优化提供了决策、 控制、考核的经济信息和手段。价值流分析一方面 能突破“物质”的局限，为废弃物资源化的经济分析 和决策提供直接依据；另一方面可细化评估废弃物 的环境损害成本，更好地评价废弃物资源化过程中 的环境绩效ｌ】 。毛建素 将单位质量的元素Ｍ具 有的价值定义为“价位”，绘制了产品生命周期价值 循环流动图，反映出废弃物资源化过程中的增量价 值，如产品制造阶段对加工废物的回收利用不仅节 约了排污费（机会成本），还增加了价值产出（废弃物 的再利用价值）；产品消费后的报废阶段对废物的回 收利用可减少消费者的排污费，增加废弃物出售收 入，这种增量价值通过物质循环得以实现。价值循 环流动虽可反映废弃物资源化的诱因和增量价值的 构成，但对废弃物的价值如何计量并没有进一步分 析。价值流分析的重要工具——资源价值流转会计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Ｖａｌｕｅ Ｆｌｏｗ Ａｃｃｏｕｎｔｉｎｇ，ＲＶＦＡ）研究为企业 内部、企业问的废弃物资源化价值流转核算、分析提 供了理论基础和方法指引，它是我国会计学界借鉴 德国材料流转成本会计（Ｍａｔｅｒｉａｌ Ｆｌｏｗ Ｃｏｓｔ Ａｃｃｏｕｎｔ． ｉｎｇ，ＭＦＣＡ），并结合资源消耗会计（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Ｃｏｎｓｕｍｐ． ｔｉｏｎ Ａｃｃｏｕｎｔｉｎｇ，ＲＣＡ）发展而来。ＭＦＣＡ把生产投入 的原材料、能源、间接费用划分为面向产品及废弃物 两股流量，并在每个生产（工程）单元从物质量和价 值量两方面来计量。基于ＭＦＣＡ的成本信息，能揭 示出“负制品”按各成本要素（材料成本／骨邑源成本、 系统成本、处置成本）划分类别的损失成本 Ｊ，但 无法反映废弃物对环境系统的损害费用。ＲＶＦＡ则 在ＭＦＣＡ的基础上引入日本的基于端点建模的生命 ·３２４· 资源开发与市场Ｒｅｓ０ｕｒｃ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Ｍａｒｋｅｔ ２０１８ ３４（３） 周期影响评估（Ｌｉｆｅ—ｃｙｃｌｅ Ｉｍｐａｃｔ Ａｓｓｅｓｓｍｅｎｔ Ｍｅｔｈｏｄ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Ｅｎｄｐｏｉｎｔ Ｍｏｄｅｌｉｎｇ，ＬＩＭＥ）方法，对废弃物“外 部环境成本内部化”的价值进行了估算，可更全面地 评价废弃物资源化带来的环境效益。 随着废弃物资源化价值流理论的不断融合发 展，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从经济、社会、制度等 角度探索废弃物资源化驱动力与影响因素Ｌ３ －３５］。 由于存在废弃物再利用成本，且环境效益难以通过 成本或价格的形式收回，企业开展废弃物资源化的 动力不足，应通过设计合理的价值补偿方案、实 施配套的工具，以保证废弃物资源价值流转的 顺利运行。废弃物资源化的物质流分析较成熟，但 价值流转核算分析、补偿等相关研究还处在探 索阶段。 ３价值流转核算与分析 ３．１价值流转模式 工业企业既是废弃物的产生主体，又是各类废 弃物的回收利用主体。企业在生产过程中会产生废 物，需要对这些废物进行处理或处置。企业选择何 种处理方式主要受主营业务、组织能力、规模经济、 技术水平等因素的影响 ｊ。由此形成废弃物资源 化的两种模式：企业内循环利用、外部企业协同处 理。废弃物资源化价值流转也由企业内循环利用向 企业间协同处理转变 ，见图２。从图２可Ｉ见，生产 企业在产品制造过程中可处理能力范围内排放的废 弃物＿３引，形成企业内循环利用模式，一般适用于生 产规模大、技术水平较高的企业 ∞Ｊ，对废弃物的回 收再利用可能会带来经济利益；对小企业而 ，这种 经济利益往往会因为废弃物回收和再利用的投资、 运行成本而抵消，甚至不足以抵消其成本，在这种情 况下，交给外部企业进行资源化协同处理更为经济。 对具有较高利用价值的废弃物主要有两种流向：一一 是卖给相邻的下游生产型企业作为替代原材料，这 种基于废弃物交换、生产过程协同的共生关系可形 成于产业集中区内企业之间、产业之间和生产区域 之间；二是流向专门的资源回收企业，主要回收相对 纯净、价值较高的物质，如金属、玻璃、塑料、包装纸 等，通过商业方式集中收购或处理，再回馈到生产领 域进行循环再利用或再制造。对经济价值极低的部 分，一般通过废弃物供应企业和废弃物专业（综合） 处理中心之间进行交易，如专业污水处理厂、固体废 弃物综合处理中心、危废处理企业等机构，它们是此 类废弃物的流转站和终极处理者 Ｊ。 资源开发与市场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Ｍａｒｋｅｔ ２０１８ ３４（３） ·资源与环境· 水回用 流转价值 流 …一Ｌ………………留……… 值 流转价值 …………………＿－＿… ｌ流转价值 流 一转． 价 值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２ 图２废弃物资源化的价值流转模式 ：＿一 ３．２价值流转核算 企业内部价值流转核算：产废企业一般通过设 立回收处理中心或延长产业链对工业“三废”进行循 途径。通过企业间的生态协作，上游企业的输出包 括废物可作为下游企业的输人原料，使一个企业的 环利用，实现变废为宝、节能减排。有关企业内部的 废弃物资源化价值流核算研究成果颇丰，肖序等利 用ＲＶＦＡ进行了大量的理论研究和实践应用，基本 废气、废水、废渣和其他废物成为另一个企业的原 料、能源，实现资源节约和环境保护＿４７］。最简单的 协同处理模式是地理位置相邻的两两企业共生，共 生企业通过延展和构建废弃物资源价值链，从企业 间整体的角度促进废弃物的技术转化、价值增值，降 低生产成本，获得共生效益。随着共生关系企业发 展到一定的规模和数量，共生价值链相互纵横交叉， 废弃物协同处理的边界开始突破地理相邻性原则， 拓展至整个共生网络中的所有成员＿舶 ；协同处理的 方法是借鉴成本会计的逐步结转原理，利用企业连 续生产流程（节点／物量中心）的资源物量流动计算 资源流转价值，具体包括材料和能源的物化转移价 值、其他流转价值（人工成本、折旧费用等）和废弃物 外部损害价值。各环节产生的废弃物价值按照物质 流标准（数量、重量或元素含量等）进行分配，计算公 式为：分配的材料流成本（该生产环节所消耗的直接 对象越来越多，包括工业废弃物的协同利用，城市固 体废弃物如废旧电器电子、生活垃圾和建筑垃圾等 的综合管理…。 由于不合理的废弃物定价，废弃物协同处理的 价值流转出现瓶颈。为了分析和应对废弃物流转不 畅的现象，学术界针对废弃物交易价格核算展开了 材料、能源）＋分配的人工与制造费用＋废弃物外部 环境损害价值，形成废弃物“内部损失价值～外部损 害价值”的二维核算框架。这种基于企业内部会计 核算的方法可从产出角度评估生产企业的资源效率 和环境效率，被学者们广泛应用于典型流程制造企 大量研究。梁红［４９］从物质流和价值流的角度分析 了废弃物资源化的四个层次，归纳出四种价格形成 业中的价值诊断、改善决策、过程成本控制和业绩评 价方面 ］。刘娴、谢志明、张倩等分别对水泥生产 企业、燃煤发电企业、氨醇联产企业、造纸企业的内 部损失和外部损害进行了综合核算，并提出了应用 保障条件。熊菲 等以钢铁企业为研究对象，采 方式，包括企业层面的协商定价、社区层面的自治定 价、社会层面的参与定价和国际层面的合作定价。 在理论规范分析的基础上，许多学者采用影子价格、 最优化理论、博弈论等分析方法确定废弃物的价格。 用多学科的成本、收入、利润、环境损害价值等尺度， 从资源消耗、循环、废弃物输出和环保处理四个方面 构建基于价值流的绩效测量指标体系，研究了价值 链网管理体系、优化策略与实施路径。 影子价格是针对具体经济系统和最优决策，在资源 合理配置条件下对某种资源的理论估价，又称最优 计划价格，它是以资源的边际效益为价值尺度，反映 了资源对目标值的边际贡献 ］。郭庆方［５¨认为废 弃物的循环利用是资源最优配置的结果，并给出废 弃物循环利用的影子价格，具体的计算公式为：废弃 ·共生视角下企业之间价值流转核算：把废弃物 交给外部企业协同处理是实现废弃物资源化的创新 ３２５· ·资源与环境· 物的价值密度×（替代品价格＋废弃物资源化的环 境收益）；刘三红等 ５２ 考虑了机会成本、环境容污力 等影响因素，分别从废弃物回收商和制造商的利润 最大化角度出发，求解出废弃物回收商、制造商的价 格预期；金友良等 从经济和环境效益两个角度构 建了工业废弃物交换价格及其效益模型，得出了共 生企业经济与环境效益最大化前提下的工业废弃物 最优交换价格；Ｋａｒａｋａｙａｌｉ等 通过设定合理的废旧 产品回收价格和可再利用零部件的销售价格，帮助 再制造企业实现利润最大化；于海杰等 构建了以 上游废弃物供应企业为主导者，以下游废弃物利用 企业为追随者的两阶段生态工业链博弈定价模型， 验证了联合定价比各自决策的优越性；李海燕 等 基于纳什讨价还价博弈的合作均衡模型，给出 了在一定提供能力下实现关联供应链系统最优的生 产性废弃物定价策略；Ｊａｆａｒｉ等 考虑到制造商自行 直接回收、通过回收商间接回收两种情形，研究了三 级双通道供应链下可回收废弃物的博弈定价决策问 题。 ３．３价值流转的影响因素分析 在实践中，大量废弃物被遗弃或经末端处理后 排放，没有实现废弃物的循环利用；企业间废弃物的 协同处理也存在“只循环，不经济”现象（如贵糖和鲁 北化工），导致企业开展废弃物资源化活动的动力不 足。学者们试图从经济、社会及制度等角度揭 示废弃物资源化物质循环、价值增值的驱动力量与 影响因素。刘三红等 副通过分析循环经济的动力 问题，提出企业实施废弃物资源化行为的最根本动 力是企业内部的经济效益，并逐一分析了影响废弃 物资源化经济利益机制的因素，包括原生产品的价 格与成本、可供回收产品的数量或成本、再资源化产 品的价格和成本、废弃物环境损害污染值或排污费、 对再资源化补贴或优惠。谢志明等¨纠给出了 企业对废弃物进行“再利用”、“再循环”的经济基础， 即新资源的市场价值与废弃物循环再利用降低环境 负荷所获得的价格和财政税收补贴等间接价值流人 之和应大于废弃物处理成本。随着产业共生理论的 快速发展，废弃物协同处理的影响因素分析逐渐成 为研究重点。Ｂｅｒｋｅｌ ］认为在工业化国家，经济和 监管因素是废弃物共生的主要驱动力；而公司管理 层之间的沟通和信任是废弃物协同处理的重要“软” 推动因素 印］。李清慧等 从废弃物交换的市场机 制出发，运用主体建模的方法构建了废弃物交换的 模型框架，并且基于Ｓｗａｒｍ平台进行了仿真分析。 ·３２６· 资源开发与市场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Ｍａｒｋｅｔ ２０１８ ３４（３） 模型显示，废弃物交换的经济条件取决于上下游企 业不同策略的选择及效用，并考虑了补贴或惩 罚等因素。Ｍｉｒａｔａ等 分析了财政因素和环境规 制对促进企业间合作的影响。一方面，通过出 台经济激励措施，如财政补贴、税收优惠、贷款支持， 通过外部收益内部化的方式转化为企业的直接经济 利益，推动废弃物协同处理工业生态（价值）链的协 调发展；另一方面，通过设定标准排放限值，采 用排污收费、污染收税等经济惩罚手段和行政手段 （如停产、吊销营业执照等）提高企业末端治理成本， 减少工业废弃物的排放，提高产废企业合作共赢的 积极性。Ｄｏｍｅｎｅｃｈ等 运用社会网络分析（ＳＮＡ）方 法，探讨了隐藏在废弃物交换背后的社会因素，并以 卡伦堡为例，识别行动者在网络中的地位和作用。 卢福财等 综合考虑各种利益关系对企业间合作 的驱动，进一步厘清工业废弃物循环利用网络内企 业间的合作演化关系。 ４价值补偿 ４．１价值补偿机制 由于价值规律、市场机制等经济影响因素，利用 废弃物的附加投资和环境效益难以通过成本或价格 的形式全部收回，的价值补偿可有效缓解此类 利益冲突。关于对企业的补偿（激励）机制，学 术界基于供应链管理的背景进行了广泛研究。相关 研究主要采用博弈论、契约理论（如委托代理理论、 不完全契约理论等）方法，从补偿的对象、依据 和类型建立了价值补偿（激励）机制（表１）。 表１价值补偿（激励）机制 针对补偿激励，朱庆华 考虑了边际生 产成本、消费者环境偏好等因素，分析了绿色供应链 管理中如何对生产商制定财政补贴；何杨 资源开发与市场Ｒｅｓｏｕｒｅ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Ｍａｒｋｅｔ ２０１８ ３４（３） ·资源与环境· 平等 ］针对企业发展生态产业链的动力不足问题， 构建了引导上游企业改造副产品的激励模型， 认为应根据企业副产品改造的难易程度，实施 不同的激励方案；等【６７］认为采取对工业生 态链上的核心企业均进行补贴的策略更优。其中， 上游核心企业对废弃物的环境处理成本越高， 给予的补贴额度越低；下游核心企业对废弃物的再 任（ＰＰＰ）”原则、“扩大生产者责任（ＥＰＲ）”原则＿７ Ｊ。 杭正芳等 ］研究了日本城市废弃物（一般废弃物、 产业废弃物）的处理机制，强调了税费（产业废 弃物税、垃圾收费制、押金制）、规制措施、焚烧处理 技术。崔爱红＿７５ 通过分析环境经济的内涵、分 类、优缺点、实施现状，研究了美国、ＯＥＣＤ成员国实 行的排污收费制度、环境税、排污权交易等市场化工 利用处理成本越高，给予的补贴额度越高。亦 具对我国的经验和启示。早期各国制定的废弃物资 有学者认为，部门为园区内固废物流企业提供 单独的激励契约不太现实，因此提倡建立工业 固废物流联盟并强化企业间的合作机制，对该系统 产生环境效益给予财政补贴。在完全信息条件下， 仅支付给园区废弃物物流系统固定补贴。当园 区废弃物物流系统的经济能力足够强时，可取 消固定补贴；在不完全信息条件下，可利用激励 强度系数来调动园区废弃物物流系统的努力程 度。鹋］。黄训江 基于不完全契约理论的视角，从政 策干预和产权安排两个方面分析了刺激园区生态链 网建设的激励机制。 随着废旧电器电子产品的大量涌现和社会环保 意识的增强，废旧电器电子产品的回收处理引起了 社会的广泛关注，在鼓励和引导下，企业回收再 制造行为的优化决策也成为管理科学应用研究的一 个热点 ］。张汉江等［７ ］建立了以为领导者，制 造商和再制造商、回收商为跟随者的三级非线性闭 环供应链上的Ｓｔａｃｋｅｌｂｅｒｇ主从博弈模型，嵌套了基 于委托代理关系分析的再制造商对回收商回收努力 的最优激励契约。王喜刚ｍ 通过建立社会福利模 型和资金平衡模型，研究了在逆向供应链分散管理 中如何确定废弃产品的回收价格（环保局对ＭＩＳ的 收费）和社会最优补贴费，以更好地激励ＭＩＳ（制造 商、进口商和销售商）和回收（处理）商，从而有效降 低事前污染成本、事后修复的污染成本。 ４．２价值补偿工具 通过的价值补偿，废弃物从理论上实现了 “既循环，又经济”，但推进工业企业开展废弃物资源 化实践是一项复杂的社会性系统工程，离不开相关 工具的配套支持。目前在废弃物资源化方面， １３本、美国、欧洲等经济发达国家或地区起步较早， 相应的体系较规范健全，为我国提供了很多可 借鉴的经验。已有文献集中介绍了各国的实践 历程及废弃物管理的方法体系，对废弃物资源化的 管理原则主要有最大限度循环利用的顺序原则、废 弃物循环利用中各行为主体的责任原则、“排放者责 源化主要以高成本的“行政干预型”为主，随着 新的经济发展模式的不断应用和消费者生态意识的 日益增强，废弃物资源化的开始转向“市场推 进型”。 在已有工具分析的基础上，对相关应 用效果的比较分析也逐步开展。许士春等 采用 企业最优规划模型，比较了污染排放标准、污染税、 可交易污染许可和减排补贴的效果；Ｌｅｈｔｏｒａｎｔａ 等 的案例分析表明，工具对企业问互利共生 行为的促进作用有限。理论和实践证明，工具 能引导和激励废弃物的资源化处理，同时促进企业 技术更新 ；但废弃物资源化处理进程不仅要靠政 府推动，更需要科技进步的深度融合，形成以市场为 主导的发展机制 舟 ｊ。 ５结论与展望 废弃物资源化经过多年的研究，在理论和实践 领域已取得了长足的进展，但仍有很多问题有待进 一步研究。一是物质流分析虽然比较成熟，但对物 质流的价值流分析范围大多局限在企业层面，园区 层面的分析较少见。二是单个企业内部的价值流核 算已成体系，但共生视角下仅关注了废弃物的交易 价格，价值流转信息未得到真实的反映，无法计算协 同处理中的经济效益和环境效益。三是尽管从理论 上可实现废弃物的“物质循环、价值增值”，但在实际 应用中由于缺乏相关激励措施及法规的支持和 管理，导致废弃物的综合利用率仍偏低，环境质量未 能得到根本性改善。 随着工业转型升级和企业退城人园的不断推 进，污染企业逐渐向园区内集中，污染管控的重点逐 渐转移至园区。园区是发展循环经济的重要载体， 是实现工业废弃物资源化的集中区。废弃物资源化 的价值流转研究应从企业层面扩展至园区层面，在 园区层面构建“物质流动——价值流转”分析模式， 促使工业废弃物以资源的形式重新进人生产领域， 实现园区资源（能源）节约与环境负荷降低的“双 ·３２７· ·资源与环境· 赢”。 目前该方面的研究较少，很多问题还有待研究 和解决：①园区工业废弃物资源化中的物质流动与 价值流转机理问题，即根据废弃物在园区中的流动 路径，构建“物质流动一价值流转”二元结构理论与 方法体系，解析废弃物资源化过程中的价值流转规 律，以充分认识废弃物资源化的物质基础条件和市 场实现条件。②园区工业废弃物资源化中的价值流 转核算与分析问题，包括在园区层面通过物质集成、 能量集成、信息集成，对废弃物的输入、消耗与循环、 输出价值流转进行经济和环境核算，对价值流转规 律和影响因素进行深入分析。③园区工业废弃物资 源化中的价值补偿方案及配套指引问题，即针 对园区工业共生网络发展的实际情况，如何设计价 值补偿方案及配套指引，并通过实证估计价值 补偿和工具的经济与环境影响。因此，建议政 府、学者进一步重视和深入研究园区工业废弃物资 源化协同处理中的价值流转及变动规律，设计科学 合理的价值补偿方案及配套指引，有效促进园 区工业废弃物资源化的协同处理。在此基础上，将 关注对象从工业废弃物拓展到城市固体废弃物，将 分析层面从园区层面拓展到区域层面、国家层面，乃 至国际层面，充分挖掘各类废弃物资源化价值，加快 废弃物资源价值流转，提高废弃物资源化效率。 参考文献： ［１］刘光富，鲁圣鹏，李雪芹．产业共生研究综述：废弃物资源化协同 处理视角［Ｊ］．管理评论，２０１４，２６（５）：１４９—１６０． ［２］Ｃｌａａｓ Ｈｅｎｎｉｎｇ Ｗｉｌｔｓ．Ｇｅｒｍａｎｙ ｏｎ ｔｈｅ Ｒ０ａｄ ｔｏ ａ Ｃｉｒｃｕｌａｒ Ｅｃｏｎｏｍｙ［Ｒ］． Ｂｏｎｎ：Ｆｒｉｅｄｒｉｅｈ—Ｅｂｅｒｔ—Ｓｔｉｆｔｕｎｇ，２０１６． ［３］蓝艳，周国梅．中国与德国循环经济比较研究［Ｊ］．环境保护， ２０１６，４４（１７）：２７—３０． ［４］Ｇｏｌｅｖ Ａ，ＣｏｒｄｅｒＧＤ．Ｄｅｖｅｌｏｐｉｎｇ ａ Ｃｌａｓｓｉｉｆｃａｔｉｏｎ ＳｙｓｔｅｍｆｏｒＲｅｇｉｏｎａｌＲｅ－ ｏｓｕｒｃｅ ＳｙｎｅｒｇｉｅｓＥＪ］．Ｍｉｎｅｒａｌｓ Ｅｎｇｉｎｅｅｒｉｎｇ，０２１２，２９（３）：５８—６４． ［５］张静波．基于循环经济的工业废弃物资源化模式研究［Ｄ］．合肥： 合肥工业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２００７． ［６］陆学，陈兴鹏．循环经济理论研究综述［Ｊ］．中国人口·资源与环 境，２０１４，２４（Ｓ２）：２０４—２０８． ［７］杨忠直．循环经济系统废弃物资源化的经济学分析［Ｊ］．西北农林 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２００８，８（４）：３６—４２． ［８］王国印．论循环经济的本质与启示［Ｊ］．中国软科学，０２１２， （１）：２６—３８． ［９］卢伟，张天柱．废弃物循环利用方法学研究进展［Ｊ］．环境科学与 管理，２０１０，３５（１２）：１２９—１３９． ［１０］肖序，金友良．论资源价值流会计的构建一一以流程制造企业循 环经济为例［Ｊ］．财经研究，２００８，３４（１０）：１２２—１３２． ［１１］谢志明，易玄．循环经济价值流研究综述［Ｊ］．山会科学， ２００８，（９）：６６—６８． ·３２８· 资源开发与市场Ｒｅ￣ｕｍ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Ｍａｒｋｅｔ ２０１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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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７］Ｏｈｎｉｓｈｉ Ｓ，Ｄｏｎｇ Ｈ，Ｇｅｎｇ Ｙ，ｅｔ ａ１．Ａ Ｃｏｍｐｒｅｈｅｎｓｉｖｅ 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ｏｎ Ｉｎ— ｄｕｓｔｒｉｌａ＆Ｕｒｂａｎ Ｓｙｍｂｉｏｓｉｓ ｂｙ Ｃｏｎｒｂｉｎｉｎｇ ＭＦＡ，Ｃａｄ￣ｏｎ Ｆｏｏｔｐｒｉｎｔ ａｎｄ Ｅｍｅｒｇｙ Ｍｅｔｈｏｄｓ－－Ｃａｓｅ ｏｆ Ｋａｗａｓａｋｉ，Ｊａｐａｎ［Ｊ］．Ｆ＊＇，ｏｌｏｇｉｅａｌ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ｓ， ２０１７，７３（１２）：５１３—５２４． ［２８］毛建素，陆钟武．物质循环流动与价值循环流动¨］．材料与冶金 学报，２００３，２（２）：１５７—１６０． ［２９］冯巧根．基于环境经营的物料流量成本会计及应用［ｊ］．会计研 究，２００８，（１２）：６９—７６． ［３０］肖序，郑玲．资源价值流转会计——环境管理会计发展新力向 ［ＪＪ．会计论坛，２０１２，（２）：３一ｌ２． ［３１］Ｓａｌｍｉ ０，Ｈｕｋｋｉｎｅｎ Ｊ，Ｈｅｉｎｏ Ｊ，ｅｔ ａ１．Ｇｏｖｅｒｎｉｎｇ ｔｈｅ ｉｎｔｅｒｐｌａｙ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ｌａ Ｅｃｏｓｙｓｔｅｍｓ ａｎｄ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ｔａ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Ｉｎ． 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Ｅｃｏｌｏｇｙ，２０１２，１６（１）：１１９—１２８． ［３２］Ｃｏｓｔａ Ｉ，Ｍａｓｓａｒｄ Ｇ Ａｇａｒｗａｌ Ａ．Ｗａｓｔｅ Ｍｍｍｇｅｍｅｎｔ Ｐｏｌｉｅｉｃｓ ｆｏｒ Ｉｎｄｕｓｔｉｒａｌ Ｓｙｍｂｉｏｓｉｓ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Ｃａｓｅ Ｓｔｕｄｉｅｓ ｉｎ Ｅｕｒｏｐｅａｎ Ｃｏｕｎｔｒｉｃｓ［Ｊ Ｊ．Ｊｏｕｍａｌ ｏｆＣｌｅａｎｅｒ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２０１０，１８（８）：８１５—８２２． ［３３］Ａｓｈｔｏｎ Ｗ Ｓ，Ｂａｉｎ Ａ Ｃ．Ａｓｓｅｓｓｉｎｇ ｔｈｅ“ｓＪ１ｏｎ Ｍｅｎｔｌａ Ｄｉｓｔａｎｃｅ”ｉｎ Ｅｃｏ—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Ｎｅｔｗｏｒｋｓ［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ｌａ Ｅｃｏｌｏｇｙ，２０１２，１６（１）：７０— ８２． ［３４］Ｓｐｅｋｋｉｎｋ Ｗ，Ｅｓｈｕｉｓ Ｊ，Ｒｏｏｒｄａ Ｃ，ｅｔ ａ１．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ａｔ ｔｈｅ Ｌｏｃａｌ Ｓｃａｌｅ．Ａｎ ＡｎａＩｙｓｉｓ ｏｆ Ｃｈａｌｌｅｎｇｅｓ ｉｎ 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ａｔ ｔｈｅ Ｌｏｃａｌ ＳｅａｌｅｉｎＴｗｏＣａｓｅ Ｓｔｕｄｉｅｓ［Ｊ Ｊ．Ｐｏｌｉｃｙ Ｓｏｃｉｔｙ，加ｌ３，３（２）：８７～９６． 资源开发与市场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Ｍａｒｋｅｔ ２０１８ ３４（３） 【３５］Ｔｈｏｍａｓ ＶＭ．ＱｕａｎｔｉｔａｔｉｖｅＭｅｔｈｏｄｓｆｏｒＥｘｐｌｏｒｉｎｇ ａ Ｌｏｗｅｒ Ｃａｒｂｏｎ Ｆｕｔｕｒｅ 【Ｊ］．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ｌａ Ｅｃｏｌｏｇｙ，２０１５，１６５２（１）：９０—９９． ［３６］李清慧，石磊．基于主体建模的废物交换模型与仿真分析［Ｊ］．环 境科学研究，２０１２，２５（１１）：１２９７—１３０３． ［３７］朱文兴．工业废弃物循环利用网络企业间利益协调机制研究 ［Ｄ］．南昌：江西财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０２１３：２２—２３． ［３８］李春发，李建建，李井锋，等．基于委托代理关系的生态产业链均 衡研究［Ｊ］．管理科学，２０１１，２４（３）：１０１—１１０． ［３９］郭庆方．循环经济技术经济特征与价格运行机制研究［Ｊ］．特区 经济，２ｏ１５，（１）：１２０—１２２． ［４０］朱文兴，卢福财．鄱阳湖生态经济区产业共生网络构建研究［Ｊ］． 求实，０２１３，（２）：６１—６４． ［４１］石海佳．基于复杂网络的产业生态系统结构复杂性研究［Ｄ］．北 京：清华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２０１５． ［４２］田金平，刘巍，臧娜，等．中国生态工业园区发展现状与展望［Ｊ］． 生态学报，２０１６，３６（２２）：７３２３—７３３４． ［４３］肖序，熊菲．循环经济价值流分析的理论和方法体系［Ｊ］．系统工 程，２０ｌ０，２８（１２）：６４—６８． ［４４］肖序，熊菲．环境管理会计的ＰＤＣＡ循环研究［Ｊ］．会计研究， ２０１５，（４）：６２—６９． ［４５］熊菲，肖序．基于价值流的钢铁企业循环经济绩效测量研究［Ｊ］． 环境污染与防治，０２１４，３６（５）：１３—１８． ［４６］熊菲，周志方，肖序．钢铁企业价值链网管理研究［Ｊ］．财务与金 融，２ｏ１３，（６）：５５—５９． ［４７］吴志军．生态工业园区产业共生关系分析——以南昌高新技术 产业开发区为例［Ｊ］．经济地理，２０１０，３ｏ（７）：１１４８—１１５３． ［４８ｊＬｏｍｂａｒｄｉ Ｄ Ｒ，Ｌ￣ｙｂｏｕｍ Ｐ．Ｒｅｄｅｉｆｎｉｎｇ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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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９］ＢｅｒｋｅｌＲＶ．ＲｅｇｉｏｎａｌＲｅｓｏｕｒｃｅ Ｓｙｎｅｒｇｉｅｓｆｏｒ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ｌｅ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ｉｎ Ｈｅａｖｙ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ｌａ Ａｒｅａｓ：Ａｎ Ｏｖｅｒｖｉｅｗ ｏｆ Ｏｐｐｏｒｔｕｎｉｔｉｅｓ ａｎｄ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ｓ 『Ｒ１．Ｐｅｒｔｈ Ｗｅ￣ｅｍ Ａｕｓｔｒａｌｉａ：Ｃｅｎｔｒｅ ｏｆ Ｅｘｃｅｌｌ ｉｎ Ｃｌｅａｎｅｒ Ｐｒｏｄｌｌｃ． ｔｉｏｎ，２００６． ［６０］Ｃｏｈｅｎｒｏｓｅｎｔｈａｌ Ｅ．Ａ Ｗａｌｋ ｏｎ ｔｈｅ Ｈｕｍａｎ Ｓｉｄｅ ｏｆ ｎＩｄｕｓｔｒｉｌａ Ｅｃｏｌｏｇｙ［Ｊ］． Ｅｃｏ—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Ｓｔｒａｔｅｇｉｅｓ，２０００，４４（２）：５１—６６，１６． ［６１］Ｍｉｒａｔａ Ｍ．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ｓ ｆｒｏｍ Ｅａｒｌｙ Ｓｔａｇｅｓ ｏｆａ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ｎＩｄｕｓｔｒｉｌａ Ｓｙｍｂｉｏ— ｓｉｓ Ｐ如四ｍｌｌ】ｒＩｌｅｉｎｔｈｅＵＫ：Ｄｅｔｅｒｍｉｎａｎｔｓａｎｄ ＣｏｏｒｄｉｎａｔｉｏｎＣｈａｌｌｅｎｇｅｓ［ＪＪ．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Ｃｌｅａｎｅｒ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２ＯＯ４，１２（８）：９６７—９８３． ［６２］Ｂａｎｓａｌ Ｐ，Ｍｃｌ【Ｉｌｉ出Ｂ．Ｌｏｏｋｉｎｇ Ｆｏｒｗａｒｄ，Ｐｕｓｈｉｎｇ Ｂａｃｋ ａｎｄ Ｐｅｅｒｉｎｇ Ｓｉｄｅ— ｗａｙｓ：ｎＡａｌｙｚｉｎｇ ｈｔｅ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ｉｌｉｔｙ ｏｆ ｎＩｄｕｓｔｒｉｌａ Ｓｙｍｂｉｓｏｉｓ［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Ｓｕｐｐｌｙ Ｃｈａｉｎ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２０１０，４５（４）：２６—３７． ［６３］ＤｅｍｅｎｅｃｈＴ，ＤａｖｉｓｅＭ．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ａｎｄＭｏｒｐｈｏｌｏｇｙ ｏｆ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ｌａ Ｓｙｍｂｉｏｓｉｓ Ｎｅｔｗｏｒｋｓ：－Ｔｈｅ Ｃａｓｅ ｏｆＫａｌｕｎｄｂｏｒｇ［Ｊ］．Ｐｒｏｃｅｄｉａ—Ｓｏｃｉａｌ ａｎｄ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２０１１，１０（１）：７９—８９． ［４６］卢福财，朱文兴．工业废弃物循环利用中企业合作的演化博弈分 析——基于利益驱动的视角［Ｊ］．江西社会科学，２０１２，（１０）：５３— ５９． ［６５］朱庆华，窦一杰．基于补贴分析的绿色供应链管理博弈模型 ［Ｊ］．管理科学学报，０２１１，１４（６）：８６—９５． ［６６］何杨平，姚若辉．发展生态产业链的激励机制研究［Ｊ］．华南师范 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０２１４，（４）：１０８—１１２． ［６７］，杨影．考虑财政补贴的工业生态链均衡定价决策研究［Ｊ］． 中国管理科学，２０１４，（Ｓ１）：１０５—１１Ｏ． ［６８］何开伦，李伟，刘志学．工业园区废弃物物流系统发展激励机制 研究［Ｊ］．管理评论，２０ｌ６，２８（１）：１６９—１７８． ［６９］黄训江．生态工业园生态链网建设激励机制研究——基于不完 全契约理论的视角［Ｊ］．管理评论，２０１５，２７（６）：１１１—１１９． ［７０］王文宾，张雨，范玲玲，等．不同决策目标下逆向供应链的奖 惩机制研究［Ｊ］．中国管理科学，２０１５，２３（７）：８６—７６． ［７１］张汉江，余华英，李聪颖．闭环供应链上的回收激励契约设计与 补贴再制造的优化［Ｊ］．中国管理科学，０２１６，（８）：７１— ７８． ［７２］王喜刚．逆向供应链中电子废弃产品回收定价和补贴策略研究 ［Ｊ］．中国管理科学，２０１６，２４（８）：１０７—１１５． ［７３］杭正芳，周民良．日本城市废弃物处理机制研究［Ｊ］．城市发展研 究，２０１０，１７（１２）：１０６—１１２． ［７４］王文英．战后日本废弃物处理的历史考察［Ｊ］．日本学刊，２０１２， （１）：５０—６４． ［７５３崔爱红．完善中国工业废弃物处理的对策建议［Ｄ］．青岛： 青岛大学硕士学位论文，２０１１． ［７６］许士春，何正霞，龙如银，等．环境工具比较：基于企业减排 的视角［Ｊ］．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０２１２，３２（１】）：２３５１—２３６２． １７７ｊＬｅｈｔｏｒａｎｔａ Ｓ，Ｎｉｓｓｉｎｅｎ Ａ，Ｍａｔｔｉｌａ Ｔ，ｅｔ ｏ１．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Ｓｙｍｂｉｏｓｉｓ ａｎｄ ｔｈｅ Ｐｏｌｉｃｙ ｎＩｓｔｒｕｍｅｎｔｓ ｏｆ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ｌｅ Ｃｏｎｓｕｍｐ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Ｊｊ．Ｊｏｕｒ． ｈａｌ ｏｆＣｌｅａｎｅｒ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２０１１，１９（１６）：１８６５—１８７５． ［７８］余伟，陈强，陈华．不同环境工具对技术创新的影响分析 ——基于２００４－－２０１１年我国省级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Ｊ］．管理 评论，２０１６，２８（１）：５３—６１． ［７９］董锁成，于会录，李宇，等．中国工业节能：循环经济发展的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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