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探新２０１７，Ｖｏ１．３７，Ｎｏ．４，３２０—３２６ ＰＳＹＣＨ０Ｌ０ＧＩＣＡＬ ＥＸＰＬ０ＲＡＴ１０Ｎ 字形信息在藏一汉双语者汉字词识别中的作用 朱璐瑶 ，崔占玲 （１．山西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临汾０４１００４；２．河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院，石家庄０５００２４） 摘要：采用启动范式下的真假字词判断任务，在两种ＳＯＡ（６０ｍｓ、ｌＯＯｍｓ）条件下，考察字形信 息在藏一汉双语者汉字识别中的作用。结果表明：（１）字形信息促进了语音信息的激活，字形信息 影响了汉字识别的相对时间进程。（２）在汉字识别过程中，藏一汉双语者亚词；ｒ－单元的语音信息 没有得到激活。（３）对于藏一汉双语者来说，语音信息的激活早于字形信息的激活。研究结果对 我国少数民族学生的汉语教学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关键词：藏一汉双语者；汉字识别；字形信息；亚词汇单元 中图分类号：Ｂ８４２．５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３—５１８４（２０１７）０４—０３２０～０７ １ 引言 ＆Ｔａｎ，１９９８）。采用与Ｐｅｒｆｅｔｔｉ和Ｔａｎ等人（１９９８）相 近年来，掌握两三种甚至多种语言的人群逐渐 增多，掌握多种语言的双语者（ｂｉｌｉｎｇｕａ１）的数量已 经超过掌握一种语言的单语者（ｍｏ—ｌｉｎｇｕａ１）。许 多儿童自幼生活在母语和第二语言的环境之中，一 些儿童随着搬迁到不同的地方而接触到不同种类的 语言。可以说，双语现象已经成为非常普遍的社会 同的实验材料和程序，相反的结果则认为语义信息 比语音更早得到激活（Ｃｈｅｎ＆Ｓｈｕ，２００１）。采用词 汇判断任务也发现，当ＳＯＡ为５７ｍｓ时，语义效应已 经显著，而当ＳＯＡ为２００ｍｓ时才出现语音效应，也 证实了汉字语义信息比语音信息更早得到激活 （Ｚｈｏｕ＆Ｍａｒｓｌｅｎｗｉｌｓｏｎ，２０００）。由此，Ｚｈｏｕ等人 （２０００）认为在汉字词加工中，语义信息的加工不晚 于语音信息。综合已有研究可以看出，有关汉字词 识别中形、音、义激活时间进程的结果主要有三种： 现象，我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少数民族众多。这些 少数民族学生在上小学之前基本处于其母语氛围之 中。从上小学开始，汉语基本成为他们接受学校教 育的主要课堂语言，因此，汉语是他们的第二语言。 例如，藏族学生，他们在掌握藏语的同时，从小开始 学习汉语，是藏一汉双语者。藏语和汉语同属于汉 字形信息最先得到激活，语音和语义信息之后同时 得到激活；字形最先得到激活，语音信息比语义更早 得到激活；字形最先得到激活，语义信息比语音更早 得到激活（陈宝国，王立新，彭聃龄，２００３）。 研究发现，留学生的汉语水平影响其汉字词的 藏语系，但藏语属于拼音文字。藏一汉双语者识别 汉字词时，汉字的形、音、义激活的时间进程如何？ 是否与汉语母语者相同？目前关于这方面的研究还 少之甚少。 激活时间进程，汉语水平较低的被试识别高频汉字 时，首先激活语音信息，字义信息则最后才得到激 活，字形信息则没有得到激活；而汉语水平较高的被 试识别高频汉字词时，则同时激活字形和语义信息， 语音信息没有得到激活。这说明，对于拼音文字为 在探索形音义激活的研究中，有的研究者采用 后掩蔽范式发现，当掩蔽字与目标字的呈现时间分 别为３０ｍｓ和５０ｍｓ时，只有形似字具有促进作用；但 当呈现时间分别延长至４０ｍｓ和６０ｍｓ时，形似字和 音同字的掩蔽促进作用均十分显著；但是，义近掩蔽 母语的留学生而言，汉语水平的高低直接影响其加 工汉字词时采取的策略（赵永桂，２００９）。另外有研 究发现母语文字的特点也会影响双语者的第二语言 加工（张金桥，王燕，２０１０）。比如：东南亚留学生的 汉字识别是由字形到字义，语音作用有限；其中语义 任务完成得最快最好，语音任务的反应时最长，而字 字自始至终没有出现促进作用（Ｔａｎ，Ｈｏｏｓａｉｎ，＆ Ｐｅｎｇ，１９９５）。另外有研究者利用启动命名任务，考 察高频汉字词的形、音、义激活时间进程，结果也发 现，当ＳＯＡ为４３ｍｓ时，形似字的促进效应就已经出 现，当ＳＯＡ延长至５７ｒｒ￣时，音同效应开始出现，义 近效应仍未出现，而形似字却出现了抑制效应；当 ＳＯＡ继续延长至８５ｍｓ时，义近效应最显著（Ｐｅｒｆｅｔｔｉ 形任务的错误率则最高（张晓戍，２０１２）。由此可以 看出，有关第二语言学习者汉字识别中形音义的相 对时间激活进程有两种：一种是音一形（义），一种 第３７卷第４期 朱璐瑶等字形信息在藏一汉双语者汉字词识别中的作用 ３２１ 是形一义（音）。 的老师沟通交流，最后选取了ＳＯＡ分别是：６０ｒａｓ和 ｌＯＯｍｓ，以求在最大程度上准确描述藏一汉双语者 汉字词识别中形、音、义激活的情况以及汉字词加工 早期阶段字形信息与语音信息的激活进程。 ２实验１ 藏一汉双语者汉字词识别中字形信息 对语音信息的影响 ２．１ 实验方法 近年来研究者开始关注汉字词识别中亚词汇水 平的加工特点。有关英文词识别的研究发现，英文 单词的识别不仅受词频、词长等词汇水平各种因素 的影响，还会直接或间接受到亚词汇成分特征的影 响（刘燕妮，舒华，轩月，２００２）。将英文词的亚词汇 概念借用到汉语词汇加工中，表现为汉字中的各结 构单元，尤其是形旁和声旁对整字词识别会产生一 定影响。在汉字合体整字中，形旁具有一定的表意 ２．１．１被试 河北师大附属民族学院藏族学生７８名，平均 功能，可以提示整字语义；声旁具有表音功能，提示 整字语音。汉字识别的家族大小效应、规则性效应、 一致性效应、真假字词效应、频率效应等与英语单词 识别研究的效应类似（刘燕妮，舒华，轩月，２００２）。 规则性效应是其中得到更多研究验证，且结论较为 一致的效应，规则字是声旁与整字读音相同的字，如 “歌”；不规则字是声旁与整字读音不同的字；如 “净”。研究者采用启动范式下的真假字判断和命名 启动任务发现，无论ＳＯＡ的长短，语义启动效应都 非常显著，同音启动效应则随着ＳＯＡ的增长而逐渐 加大，由不显著到显著水平（张亚旭，周晓林，舒华， 邢红兵，２００３）。 综上所述，已有有关词汇识别和汉字词识别的 研究主要集中在拼音文字母语者和汉语母语者，有 关双语者第二语言识别时间进程的研究相对较少， 研究结果也不一致，那么，双语者的第二语言词汇识 别时间进程是否与母语者相似？考虑到我国少数民 族众多，少数民族学生从小开始学习汉语，但少数民 族学生的汉语学习成效相对偏低，为了更好地了解 少数民族学生的汉字词学习机制，拟结合以前研究 的方法和研究结果，采用既不偏向语音也不偏向语 义的启动范式下的真假字词判断任务，进一步考察 藏一汉双语者的汉字词识别时间进程。有关汉语母 语者的汉字词识别的研究发现，汉字亚词汇信息在 汉字词加工过程中得到激活，并影响了汉字词加工 进程（刘燕妮，舒华，轩月，２００２），那么，藏一汉双语 者的第二语言汉字词识别进程中是否激活了亚词汇 单元的信息？亚词汇单元的信息是否影响其整字水 平的加工？考虑到汉语是藏一汉双语者的第二语 言，对于藏族学生来说，第二语言的熟练程度又会影 响其词汇识别过程。因此，对于ＳＯＡ的选择格外慎 重。已有的汉语母语者的研究中，关于汉字词激活 的相对时间进程采用的ＳＯＡ分别是４３ｍｓ、５７ｍｓ、 １４５ｍｓ、２００ｍｓ，通过阅读相关的文献和与藏族学校 １７．３５岁。在内地生活了４年以上，从幼儿园或者 小学阶段开始接触汉语（接触汉语的平均年龄为 ５．３７岁）。实验前，用７点量表让被试自评汉语的 熟练程度，７表示非常熟练，１表示非常不熟练，结果 显示，被试的汉语平均熟练程度为５．３３。 ２．１．２实验材料 材料包括实验材料和控制材料两种。成对呈现 材料，其中第一个字为启动字，第二个字为目标字。 实验材料分为两种，一种是启动字与目标字的读音 相同、字形相似，如：榜一膀；另一种是启动字与目标 字的读音相同、字形不相似，如：愁一酬；控制材料是 启动字与目标字的字形、语音和语义之间均无关。 实验材料全部从新华字典中选取，选取了读音 相同、字形相似的材料７４对，读音相同、字形不相似 的材料９２对。实验前，被试用７点量表评定１６６个 字对的主观熟悉程度，７表示非常熟练，ｌ表示非常 不熟练；同时用同质被试评定启动字与目标字之间 的主观相似程度，７表示非常相似，１表示非常不相 似。之后，从中选取被试评定为熟悉、字形相似的材 料，共选择了６０对。所选材料中，音同形似字的平 均熟练程度为６．５，启动字与目标字的平均相似程 度为５．８５；音同不形似字对的平均熟练程度为 ６．５５，启动字与目标字的平均相似程度为１．０６。ｔ 检验表明，音同形似字对和音同不形似字对的形似 程度差异显著，ｔ＝２６８．８０５，Ｐ＜０．０５；音同形似字对 和音同不形似字对的平均熟悉程度差异不显著，ｔ＝ １．１４，Ｐ＞０．０５。之后，从余下的初评材料中选择被 试熟悉的材料６０对，构成控制字对的启动材料。控 制字对的启动字与目标字的字形不相似、语音不相 同、语义也无关。最后，添加相等数量的假字作为填 充材料，共有实验材料６０对、控制材料６０对和填充 材料１２０对。 ２．１．３实验设计 三因素混合实验设计。３个因素分别是：（１）材 理学探新 ２０１７年 ）（ｘ±ｓ） 料类型，即启动字与目标字的读音是否相同，包括读 表１音同形似与音同不形似字对的平均反应时（音相同和不相同两个水平。（２）启动字与目标字的 字对类型，包括读音相同字形相似和读音相同字形 不相似两个水平。通过这两组材料的比较，可以了 解字形信息在藏一汉双语者汉字词识别的早期阶段 是否影响了汉字词识别。（３）ＳＯＡ条件，包括６０ｍｓ 和ｌＯＯｍｓ两个水平。其中，ＳＯＡ为被试间变量，材 料类型和字对类型为被试内变量。因变量为被试判 断的反应时和错误率 ２．１．４实验程序 所有实验材料由Ｅ—ｐｒｉｍｅ呈现在计算机屏幕 的位置。正式实验之前被试先通过练习实验熟 悉实验流程和实验任务。正式实验时，被试先阅读 实验指导语，明白实验任务后，被试自行按“Ｑ”键进 人练习阶段，在确定熟悉实验任务之后，进入正式实 验。实验过程中，被试坐在距离计算机５０ｃｍ处，在 每个ｔｒｉａｌ中，首先呈现红色注视点（“＋”标记），持 续５ＯＯｍｓ，之后随即呈现启动字，依据ＳＯＡ条件呈现 不同时间（６０ｍｓ、ｌＯＯｍｓ），要求被试仔细、认真的识 别启动字，不做任何反应；然后呈现目标字，要求被 试又快有准的判断该字是真字还是假字。如果是真 字，按键盘上的“Ｆ”键；如果是假字，则按“Ｊ，’键（被 试问平衡左、右手反应键）。按键后，目标字消失。 如果被试在２５ＯＯｍｓ被试仍未做出反应，目标字自动 消失，实验结果按错误处理。空屏５００ｍｓ后，进入下 一个ｔｒｉａｌ。直至该阶段结束。被试自行控制不同阶 段之间的休息时间。休息之后，被试按“Ｑ”键进入 下一个阶段。计算机自动记录被试的反应时，计时 单位为 ，误差为±Ｉｍｓ。 图Ｉ实验Ｉ流程图 ２．２ 结果 统计前删去错误率高于２０％的被试的数据，删 去１名被试的数据。舍去平均反应时在Ｍ土３ＳＤ之 外的数据，占全部数据的８．８５％。 ｓ。 ｓ 表２音同形似与音同不形似字对的平均错误率（％）（ｘ±ｓ） ｓ ６０ ５．９４±５．２２ ９．１９±８．０３ ４．５０±６．１５ ８．０２±６．３１ １００ ６．８３±９．５５１４．０８－Ｉ－ｌ１．８５ ４．９２±６．２２ ８．５８±７．９９ 似组 图３两种宇对的平均错误率（％） 对反应时的方差分析表明，材料类型的主效应 被试内分析显著，Ｆ （１，７５）＝２１．９７，Ｆ２（１，１１６）＝ ４．２２，Ｐ＜０．０５，叼 ＝０．０３。被试对实验材料的反应 （ｘ＝６４７）显著慢于无关控制材料（ｘ＝６３４）。字对 类型的主效应也十分显著，Ｆ （１，７５）＝１１．７７，Ｆ （１，１１６）＝５．３４，Ｐ＜０．０５， ：＝０．１４。被试对音同不 形似字对的反应（ｘ＝６４８）显著慢于音同形似字对 （ｘ＝６３３）的反应。ＳＯＡ条件的主效应不显著，短 ＳＯＡ条件下（互：６４５）的反应与较长ＳＯＡ条件（ ＝ ６３６）的反应相当。材料类型和字对类型的交互作 用非常显著，Ｆ，（１，７５）＝２８．６８，Ｆ２（１，１１６）＝７．６４， Ｐ＜０．０１， ２＝０．２８。进一步比较发现，在音同形似 字对中，被试对实验材料的反应（ｘ＝６３１）与无关控 制材料的反应（ｘ＝６３４）相当；在音同不形似字对 中，被试对实验材料的反应（ｘ＝６６３）显著慢于无关 控制材料的反应（ｘ＝６３４），ｔ＝８．４２，Ｐ＜０．００１。在 实验材料中，被试对音同形似字的反应（互＝６３１）显 著快于对音同不形似字的反应（ｘ＝６６３），ｔ＝５．３２，Ｐ 第３７卷第４期 朱璐瑶等字形信息在藏一汉双语者汉字词识别中的作用 ＜０．００１。其余两因素交互作用以及三因素的交互 作用都不显著。 错误率的方差分析结果与反应时结果基本相 质被试用７点量表评定所选７４个字对的主观熟悉 程度，７表示非常熟练，１表示非常不熟练；以及启动 字与目标字之间的主观相似程度，７表示非常相似， １表示非常不相似。之后，从中选取３Ｏ对被试评定 为熟悉且字形相似的材料，其中，规则字对１５组，不 同。材料类型的主效应差异非常显著，Ｆ （１，７５）＝ ２６．９２， （１，１１６）＝１１．０８，Ｐ＜０．００１。 ２ ＝０．２６。 被试对实验材料的反应错误率（ｘ＝９．９７）显著高于 规则字对ｌ５组。所选材料中，规则字与不规则字的 ｔ检验表明，二者差 无关控制材料（ｘ＝５．５５）的反应错误率。字对类型 形似程度分别为５．８６和５．８４，的主效应边缘显著，Ｆ （１，７５）＝１２．７８，Ｐ＜０．０５ （１，１１６）；３．６０，Ｐ＝０．０６。叩：＝０．１５。被试对音同 形似字对的反应错误率（ｘ＝９．０８）显著高于音同不 形似字对（互＝６．５１）的反应错误率。其他两因素交 互作用以及三因素交互作用都不显著。 因此，实验１结果表明，在读音相同的情况下， 启动字与目标字的字形相似时，被试对目标字的判 断更快；而当启动字与目标字字形不相似时，被试对 目标字的判断会慢一些。这说明，字形信息对被试 目标字的判断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读音相同且字形 不相似的启动词抑制了被试对目标词的反应。也就 是说，在藏一汉双语者汉字识别的加工阶段中，被试 的汉字识别过程受到了字形信息的影响。 ３实验２藏一汉双语者汉字词识别中亚词汇单 元语音信息的激活 ３．１实验方法 ３．１．１被试 从河北师范大学民族学院选择藏族学生７８名， 平均ｌ７．３５岁。在内地生活了４年以上，从幼儿园 或者小学阶段开始接触汉语（接触汉语的平均年龄 为５．３７岁）．实验前用７点量表白评汉语的熟练程 度为５．３３，与实验一中被试的汉语熟练程度相当。 ３．１．２实验材料 实验材料分为两种：规则字和不规则字。规则 字指声旁读音与整字读音相同的字，如：姨一胰；不 规则字指声旁读音与整字读音不相同的字，如：组一 阻。实验材料成对呈现，其中第一个字为启动字，第 二个字为目标字。 表３实验２实验材料举例 首先，对实验１中所用的读音相同，字形相似的 材料的分为规则字和不规则字，共７４个字对。由同 异不显著，ｔ＝０．７２２，Ｐ＞０．０５；读音规则组对的启动 词与目标词的平均熟练程度为６．５６和６．４２， 检验 表明，二者差异不显著，ｔ＝１．８８，Ｐ＞０．０５；不规则字 对的启动词与目标词的平均熟练程度分别为６．５８ 和６．４９，ｔ检验表明，二者差异不显著，ｔ＝１．４９，Ｐ＞ Ｏ．０５。另外，实验一中的字对平均熟悉度和实验二 的字对平均熟悉度分别为６．５３和６．５１，ｔ检验表 明，二者差异不显著，ｔ＝０．６４８，Ｐ＞０．０５。从余下的 评定材料中选取６Ｏ个被试熟悉的字，两两随意组合 构成控制材料字对，控制材料的启动字与目标字的 字形不相似、语音不相同、语义也无关。最后，添加 与实验材料和控制材料的笔画数相当的假字６Ｏ对 作为填充材料。这样，共有实验材料３０对、控制材 料３Ｏ对和填充材料６Ｏ对。另外，再选取与正式实 验组对相同的读音规则和读音不规则的字对各５ 对，同时添加控制材料５对和填充材料１Ｏ对作为练 习阶段的材料－。 ３．１．３实验设计 ２×２×２混合实验设计。３个因素分别是：（１） 材料类型，即启动字与目标字的读音是否相同，包括 读音相同和不相同两个水平。（２）字对类型，即读 音是否规则性，分为读音规则和不规则两个水平。 启动字与目标字的读音一致，即目标字的亚字读音 与整字读音相同（读音规则字，如：姨一胰）或者读 音不同（读音不规则字，如：组一阻）。通过比较两 组材料，考察亚字单元的语音信息是否得到了激活； （３）ＳＯＡ条件，包括６０ｍｓ和１００ｍｓ两个水平。其 中，材料类型和字对类型是被试内变量，ＳＯＡ条件 是被试问变量。因变量为被试对目标字做出判断的 反应时和错误率。 ３．１．４实验程序 实验程序同实验１。 ３．２结果与分析 统计前删去错误率高于２０％的被试的数据，删 去１名被试的数据。舍去平均反应时在Ｍ±３ＳＤ之 外的数据，占全部数据的６．９８％。 Ｃ 理学探新 ２０１７经 错误率的方差分析结果与反应时结果基本相 同。材料类型的主效应分析不显著，Ｆ （１，７５）＝ ０．７０，Ｆ２（１，５６）＝０．８４，Ｐ＞０．０５，，７：：０．０１。被试对 实验材料的反应错误率（ｘ＝６．３２）与无关控制材料 （ｘ＝７．０１）的反应错误率相当。字对类型的主效应 不显著，Ｆ１（１，７５）：１．２７，Ｆ２（１，５６）＝０．４１，Ｐ＞ ０．０５，叼 ＝０．０２。被试对规则字对的反应错误率（互 ＝７．０８）与不规则字对（ｘ＝６．３）相当。其余两因素 图４实验２流程图 表４音同规则与音同不规则字对的平均反应时（／／＇１８）【面±ｓ） ｓ叫 表５音同规则与音同不规则字对的平均错误率（％）（面±ｓ） ｓ。 ｓ ６０ ７．０２±７．５３ ５．９５±５．８３ ６．６７±９．４３ ４．３３±５．４９ １Ｏ０ ７．８３±１０．９８ ７．５０±８．５６ ６．５０±８．０６ ７．５０±１２．１０ 读音规划控制组读音规则读音规则组滨音不规则控觚缎壤音不规则读音不规 砌组 图５两种字对的平均反应时（ｍｓ） 图６两种字对的平均错误率（％） 对反应时的方差分析表明，材料类型的主效应分 析非常显著，Ｆ （１，７５）＝２８８．６１，Ｆ２（１，５６）＝８８．６３，Ｐ ＜ｏ．００１，叼：：０．７９。被试对无关控制材料（ ：６４３） 显著慢于对实验材料的反应（ｘ＝５６９）。字对类型的 主效应不显著，Ｆ。（１，７５）＝３．２３，Ｆ２（１，５６）＝０．７８，Ｐ ＞Ｏ．０５。被试对读音规则字对的反应（ ＝６１０）与读 音不规则字对（ ＝６０２）的反应相当。ＳＯＡ条件的主 效应不显著，短ＳＯＡ条件（ｘ＝６１１）的反应与较长 ＳＯＡ条件（ｘ＝６００）的反应相当。其余两因素交互作 用以及三因素的交互作用都不显著。 交互作用以及三因素交互作用都不显著。 实验２在实验１的基础上进一步探索藏一汉双 语者的语音信息是否得到了激活。结果发现，在不 同的ＳＯＡ条件下，被试对音同规则字和音同不规则 字材料和控制材料相比差异显著，表明藏一汉双语 者的语音信息得到了激活；而藏一汉双语者对读音 规则字与不规则字的加工没有显著差异。亦即，藏 一汉双语者没有激活汉字亚字单元的语音信息。这 个结果说明，藏一汉双语者汉字识别中亚字单元的 语音信息没有得到激活。结合实验１可以发现，藏 一汉双语者的语音信息的激活早于字形信息的 激活。 ４讨论 采用既不偏向语音也不偏向语义的启动范式下 的真假字判断任务，分为两个实验考察了字形信息 对语音信息的影响，探索了字形信息在藏一汉双语 者汉字识别中的作用。实验ｌ发现，在读音相同的 情况下，启动字与目标字的字形相似时，被试对目标 字的判断更快；而当启动字与目标字字形不相似时， 被试对目标字的判断会慢一些。说明字形信息的激 活影响了藏一汉双语者的汉字词识别进程，被试用 了较长的时间识别材料字对，但依然做出了较准确 的判断。通过音同形似字对和音同不形似字对的错 误率报告发现，被试对实验材料的反应错误率显著 高于控制材料的反应错误率，并且对音同形似字对 的反应错误率显著高于音同不形似字对。进一步证 明了藏一汉双语者汉字识别过程中字形信息的影 响。为了更深入的探讨字形信息对语音信息的影 响，从实验１音同形似字对中挑选出音同规则字对 和音同不规则字对，进行实验２亚词汇单元语音信 息激活的研究。研究发现，在不同的ＳＯＡ条件下， 藏一汉双语者对无关控制材料的反应显著慢于实验 材料的反应，而对读音规则字对与不规则字对的加 工没有显著差异。这一结果说明藏一汉双语者的语 音信息得到了激活，但是没有激活汉字亚字单元的 第３７卷第４期 朱璐瑶等字形信息在藏一汉双语者汉字词识别中的作用 语音信息，且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被试对形似字对 材料的反应。通过音同规则字对和音同不规则字对 的错误率报告发现，在不同的ＳＯＡ条件下，音同规 则字和音同不规则字的错误反应率与控制字对的错 误反应率差异不显著。结合实验一的结果，进一步 展到双语者第二语言，从词汇水平的识别深化到亚 词 ［水平的加工。有关汉语母语者的汉字词识别的 研究发现，汉字亚词汇信息在汉字词加工过程中得 到激活，并影响了汉字词加工进程。本研究的实验 ２发现藏一汉双语者没有激活汉字亚字单元的语音 信息。这一结果与汉语母语者的研究结果不一致， 说明了，字形信息在藏一汉双语者汉字识别过程中 起到了促进作用，并且语音信息早于字形信息的 激活。 例如：采用启动命名的即时任务研究儿童声旁亚词 汇加工的特点，研究发现，汉字识别中汉语儿童整字 和合体字声旁的语音都得到了激活。这说明在汉字 藏语和汉语属于不同的文字系统，藏语是拼音 文字，汉语是表意文字。这个因素可能导致了研究 成果不同于以往汉语母语者的汉字识别进程的研 究。有研究发现母语经验能够影响第二语言的语义 通达机制。在他们的研究中，中一英双语者在英语 词汇识别中更多地依赖它的字形而不是语音，而韩 一英双语者则更多地依赖语音（Ｗａｎｇ，Ｋｏｄａ，＆Ｐｅｒ－ ｆｅｔｔｉ，２００３）。因此，研究中发现的藏一汉双语者语 音信息的激活早于字形信息的激活，可能是因为母 语经验影响了汉字识别中语音的通达机制。例如： 通过汉字识别中形音义激活时间进程的研究发现， 在ＳＯＡ为４７ｍｓ时，字形信息首先得到激活；在ＳＯＡ 为５７ｍｓ时，字义信息得到了激活；而到ＳＯＡ为８５ｍｓ 或者之后时，才会出现字音信息的激活（陈宝国，彭 聃龄，２００１）。这个与研究的结果显著不同，在研究 中ＳＯＡ主效应不显著，即不论ＳＯＡ条件如何，字形 信息都促进了语音信息的激活。这个除了与藏语是 拼音文字有关外，还可能是研究者采用的实验范式 不同而不同。通过启动范式下基于字形、语音和基 于语义的启动范畴判断作业，考察不同条件下东南 亚的留学生汉字识别的过程中形音义激活的相对时 间进程。研究发现东南亚留学生汉字识别的时间进 程是先字形再到字义，其中语音作用很有限（张晓 戍，２０１２）。此研究中没有发现语音的启动作用。 而采用同样的启动范式也会出现不一样的结果，例 如：在相对短的ＳＯＡ条件下，高频形声字的汉字识 别是形一义（音），在相对长的ＳＯＡ条件下，字义和 字音两者的启动效应同时出现，并且都有显著的影 响（王利娜，２０１１）。与本研究结果不同，本研究是 语音的启动效应显著，字形信息在语音信息的之后 启动。所以出现不一致结果可能是，本研究的被试 是藏一汉双语者，而王利娜（２０１１）是以汉语为母语 的大学生。 汉字词识别中语音信息的激活情况也是研究者 关注的焦点，研究领域已经从母语者的词汇识别延 词识别过程中汉语儿童激活了亚词汇单元的语音信 息。这与本研究的研究结果一致（ｗｕ，Ｚｈｏｕ，＆Ｓｈｕ， １９９９）。采用同样的启动命名技术，考察汉字形旁 的语音激活特点，研究发现，汉语母语者的词汇加工 过程中存在着亚词汇水平的加工，并且，亚词汇水平 的加工与词汇水平的加工特点类似，二者都既有字 形对应的语音信息的加工，也有字形对应的语义信 息的加工（周晓林，鲁学明，舒华，２０００）。以成 字的左右结构的合体字，并且声旁位于右半边的合 体字为材料，采用声旁命名和整字命名两种作业中 的规则性效应，分别探索整字语音对声旁语音的干 扰作用，以及声旁语音对整字语音的干扰作用。研 究发现：使用频率高的汉字，获得整字的语音明显快 于获得声旁的语音（张亚旭等，２００３）。 总之，汉语母语者亚词汇单元的相关研究表明， 在汉语识别过程中亚词汇单元的语音信息得到了激 活。相对于汉语母语者，藏一汉双语者对语音信息 更为敏感。对汉语作为第二语言的研究也发现，母 语背景对双语者第二语言的加工有一定影响。母语 是拼音文字的留学生对语音信息更为敏感（张金 桥，王燕，２０１０）。那么，相对于汉语母语者，语音信 息是否在藏一汉双语者的汉字词识别中具有更显著 作用？有研究者曾发现，汉语母语者在语音任务中 存在显著的规则性效应，读音规则字比读音不规则 字的命名时间更短（周晓林，曲延轩，庄捷，２００３）。 但是，在实验２中，却发现，藏一汉双语者没有激活 汉字亚字单元的语音信息。由此可见，对一般熟练 程度的藏一汉双语者来说，母语藏语的拼音文字加 工方式并没有对汉字识别产生显著影响。 ５结论 本研究采用启动范式下的真假字词判断任务， 通过两个实验，考察了字形信息在藏一汉双语者中 的作用。 ５．１在藏一汉双语者汉字识别过程中，字形信息促 ３２６ 心理学探新 ２０１７年 进了语音信息的激活。 ５．２在藏一汉双语者汉字识别过程中，亚词汇单元 的语音信息没有得到激活。 周晓林，曲延轩，庄捷．（２００３）．再探汉字加工中语音、语义 激活的相对时间进程．心理与行为研究，（ｏ４），２４１—２４７． Ｃｈｅｎ，Ｈ．，＆Ｓｈｕ，Ｈ．（２００１）．Ｌｅｘｉｃａｌ ａｃｔｉｖａｔｉｏｎ ｄｕｒｉｎｇ ｔｈｅ ｒｅｃ— ｏｇｕｉｔｉｏｎ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Ｅｖｉｄｅｎｃｅ ａｇａｉｎｓｔ ｅａｒｌｙ ｐｈｏｎｏ－ ５．３在汉字识别过程中，藏一汉双语者的语音信息 早于字形信息的激活。 参考文献 陈宝国，彭聃龄．（２００１）．汉字识别中形音义激活时间进程 的研究（Ｉ）．心理学报，３３（１），１—６． ｌｏｇｉｃａｌ ａｃｔｉｖａｔｉｏｎ．Ｐｓｙｃｈｏｎｏｍｉｃ Ｂｕｌｌｅｔｉｎ＆Ｒｅｖ／ｅｗ，８（３），５１１ —５１８． Ｐｅｒｆｅｔｔｉ，Ｃ．Ａ．，＆Ｔａｎ，Ｌ．Ｈ．（１９９８）．Ｔｈｅ ｔｉｍｅ ｃｏｕｒｓｅ ｏｆ ｇｒａｐｈ－ ｉｃ，ｐｈｏ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ａｎｄ ｓｅｍａｎｔｉｃ ａｃｔｉｖａｔｉｏｎ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 ｉｄｅｎｔｉｉｆｃａｔｉｏｎ．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Ｅｘｐｅｒｉｍｅｎｔａｌ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Ｌｅａｒｎｉｎｇ， Ｍｅｍｏｒｙ，ａｎｄ Ｃｏｇｎｉｔｉｏｎ，２４（１），１０１—１１８． Ｔａｎ，Ｌ．Ｈ．，Ｈｏｏｓａｉｎ，Ｒ．，＆Ｐｅｎｇ，Ｄ．（１９９５）．Ｒｏｌｅ ｏｆ ｅａｒｌｙ ｐｒｅ－ ｓｅｍａｎｔｉｃ ｐｈｏ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ｃｏｄｅ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 ｉｄｅｎｔｉｉｆｃａ－ 陈宝国，王立新，彭聃龄．（２００３）．汉字识别中形音义激活时 间进程的研究（Ⅱ）．心理学报，刀（１），５７６—５８１． 刘燕妮，舒华，轩月．（２００２）．汉字识别中形旁亚词汇加工的 发展研究．应用心理学，８（１），３—７． 王利娜．（２０１１）．高频形声字加工中形音义激活的时闽进 程．硕士学位论文．南京师范大学． 张金桥，王燕．（２０１０）．韩国、印尼留学生汉字识别中形音义 的激活．心理学探新，３０（６），３６—４４． ｔｉｏｎ．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Ｅｘｅｒｉｐｅｎｍｔａｌ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Ｌｅａｒｎｉｇ，Ｍｅｎｏｒｍｙ， ａｎｄ Ｃｏｇｎｉｔｏｉｎ，２１（１），４３—５４． Ｗａｎｇ，Ｍ．，Ｋｏｄａ，Ｋ．，＆Ｐｅｒｆｅｔｔｉ，Ｃ．Ａ．（２００３）．Ａｌｐｈａｂｅｔｉｃ ａｎｄ ｎｏｎａｌｐｈａｂｅｔｉｃ ＬＩ ｅｆｆｅｃｔｓ ｉｎ Ｅｎｇｌｉｓｈ ｗｏｒｄ ｉｄｅｎｔｉｆｉｃａｔｉｏｎ：Ａ ｃｏｍｐａｒｉｓｏｎ ｏｆ Ｋｏｒｅａｎ ａｎｄ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Ｅｎｇｌｉｓｈ Ｌ２ ｌｅａｒｎｅｒｓ．Ｃｏｇ－ ｎｉｔｉｏｎ，８７（２），１２９—１４９． Ｗｕ，Ｎ．，Ｚｈｏｕ，Ｘ．，＆Ｓｈｕ，Ｈ．（１９９９）．Ｓｕｂｌｅｘｉｃａｌ Ｐｒｏｃｅｓｓｉｎｇ ｉｎ Ｒｅａｄｉｎｇ Ｃｈｉｎｅｓｅ：Ａ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Ｓｔｕｄｙ．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Ｃｏｇｎｉ— 张晓霞．（２０１２ ．不同实验任务下东南亚留学生汉字识别中 形音义的激活．硕士学位论文．福建师范大学． 张亚旭，周晓林，舒华，邢红兵．（２００３）．汉字识别中声旁与 整字语音激活的相对优势．北京大学学报ｆ自然科学版）， ｊ９（１），１２６—１３３． ｔｉｒｅ Ｐｒｏｃｅｓｓｅｓ，１４（５／６），５０３—５２４． Ｚｈｏｕ，Ｘ．，＆Ｍａｒｓｌｅｎｗｉｌｓｏｎ，Ｗ．（２０００）．Ｔｈｅ ｒｅｌａｔｉｖｅ ｔｉｍｅ ｃｏｕｒｓｅ ｏｆ ｓｅｍａｎｔｉｃ ａｎｄ ｐｈｏ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ａｃｔｉｖａｔｉｏｎ ｉｎ ｒｅａｄｉｎｇ Ｃｈｉｎｅｓｅ． 赵永桂．（２００９）．留学生高频汉字识别过程中形音义激活的 时间进程．硕士学位论文．暨南大学． 周晓林，鲁学明，舒华．（２０００）．亚词汇水平加工的本质：形 ｏｕｒＪｎａｌ ｏｆＥｘｅｒｐｉｍｅｎｔａｌ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ｙ ｇｅａｒＬｎｉｇ ｎＭｅｍｏｒｙ＆Ｃｏｇ－ ｎｉｔｏｎ，ｉ２６（５），１２４５—１２６５． 旁的语音激活．心理学报，３２（１），２０—２４． Ｔｈｅ Ｒｏｌｅ ｏｆ Ｇｒａｐｈｉｃ 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ｉｎ ｔｈｅ Ｒｅｃｏｇｎｉｔｉｏｎ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 ｉｎ Ｔｉｂｅｔａｎ——Ｃｈｉｎｅｓｅ Ｂｉｌｉｎｇｕａｌｓ Ｚｈｕ Ｌｕｙａｏ ，Ｃｕｉ Ｚｈａｎｌｉｎｇ （１．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ｈａｎｘｉ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Ｌｉｎｆｅｎ ０４１００４； ２．Ｃｏｌｌｅｇｅ ｏｆ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Ｈｅｂｅｉ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ｈ￣ｉａｚｈｕａｎｇ Ｏ５００２４）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ｅ ｒｏｌｅ ｏｆ ｇｒａｐｈｉｃｓ ｉｎ ｔｈｅ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 ｒｅｃｏｇｎｉ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ｉｂｅｔａｎ—Ｃｈｉｎｅｓｅ ｂｉｌｉｎｇｎａｌｓ ｉｓ 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ｔｅｄ ｕｎｄｅｒ ｔｈｅ ｃｏｎｄｉｔｉｏｎｓ ｏｆ ｔｗｏ ＳＯＡ（６０ｍｓ，ｌＯＯｍｓ）．Ｔｈｅ ｒｅｓｕｌｔｓ ｓｈｏｗ ｔｈａｔ：（１）ｇｒａｐｈｉｃ 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ｐｒｏｍｏｔｅｓ ｔｈｅ ａｃｔｉｖ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ｐｈｏ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ａｎｄ ｔｈｅ ｒａｐｈｉｇｃ ｉｆｎ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ａｆｅｃｔｓ ｈｅ ｔｒｅｌａｔｉｖｅ ｔｉｍｅ ｃｏｕｒｓｅ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 ｒｅｃｏｇｎｉｔｉｏｎ．（２）Ｉｎ ｔｈｅ ｐｒｏｃｅｓｓ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 ｒｅｃｏｇｎｉ－ ｔｉｏｎ。ｔｈｅ ｐｈｏ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 Ｔｉｂｅｔｎ—Ｃｈｉａｎｅｓｅ ｂｉｌｉｎｇｕａｌ ｓｕｂ—ｌｅｘｉｃａｌ ｕｎｉｔ ｈａｓ ｎｏｔ ｂｅｅｎ ａｃｉｔｖａｔｅｄ．（３）Ｆｏｒ Ｔｉｅｔｂａｎ—Ｃｈｉ— ｎｅｓｅ ｂｉｌｉｎｇｎａｌｓ，ｔｈｅ ａｃｔｉｖ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ｐｈｏｎｏｌｏｇｉｃｌａ ｉｆｏｒｎｍａｔｉｏｎ ｉｓ ｅａｒｌｉｅｒ ｔｈａｎ ｈｅ ｔａｃｔｉｖ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ｇｒａｐｈｉｃ ｉｆｏｒｎｍａｔｉｏｎ．Ｔｈｅ ｒｅｓｕｌｔｓ ｏｆ ｐｒｅｓｅｎｔ ｒｅ－ ｓｅａｒｃｈ ｈａｖｅ ａｎ 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 ｒｅｆｅｒｅｎｃｅ ｖａｌｕｅ ｆｏｒ ｔｈｅ ｆｏｒｅｉｎ ｌａｎｇｕａｇｇｅ 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ｏｆ ｍｉｎｏｒｉｔｉｅ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Ｔｉｂｅｔａｎ—Ｃｈｉｎｅｓｅ ｂｉｌｉｎｇｕａｌ；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 ｒｅｃｏｇｎｉｔｉｏｎ；ｇｒａｐｈｉｃ 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Ｓｕｂ—ｌｅｘｉｃａｌ ｕｎｉｔ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