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９卷第５期 ２０１５年９月 体育科学研究 Ｓｐｏｒｔｓ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ＶｏＩ＿１９．Ｎｏ．５ Ｓｅｐ．，２０１５ 福建武术研究的开山力作 《福建武术史》评介 马廉祯，叶维新 （华南师范大学体育科学学院，广东广州５１０００６） 摘要：《福建武术史》是我国第一部全面而系统地反映福建武术发展史的专著，也是我国区域性武术史研究的新开 拓。该书既勾勒出了福建武术从古至今的发展脉络，又兼顾了与武术发展密切相关的方方面面，在完成通史的同时 穿插了一些体现福建武术特色的专题研究，研究视野宽广，研究态度严谨，是近些年武术史研究的代表作之一，为进 一步提升中国武术史与武术文化的研究提供了有益借鉴。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７—７４１３（２０１５）０５—００２０—０３ 关键词：武术史；福建；区域史 中图分类号：Ｇ８５ Ａ Ｍａｓｔｅｒ Ｐｉｅｃｅ ｉｎ ｔｈｅ Ｓｔｕｄｙ ｏｆ Ｍａｒｔｉａｌ Ａｒｔｓ ｉｎ Ｆｕｊｉａｎ Ｒｅｇｉｏｎ ．．．．．．．．．—－－－－——Ａ Ｒｅｖｉｅｗ ｏｎ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ｏｆ Ｆｕｊｉａｎ Ｗｕｓｈｕ ＭＡ Ｌｉａｎ ｚｈｅｎ．ＹＥ Ｗｅｉ．ｘｉｎ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Ｐｈｙｓｉｃａｌ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Ｓｐｏｒｔｓ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ｏｕｔｈ Ｃｈｉｎａ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Ｇｕａｎｇｚｈｏｕ ５１（￣６，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Ｈｉｓｔｏｒｙ ｏｆ Ｆｕｊｉａｎ Ｗｕｓｈｕ ｉｓ ｔｈｅ ｖｅｒｙ ｆｉｒｓｔ ａｃａｄｅｍｉｃ ｐｉｅｃｅ ｔｏ ｄｒａｗ ａ ｔｈｏｒｏｕｇｈ ｉｍａｇｅ ｆｏｒ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Ｗｕｓｈｕ ｉｎ Ｆｕｊｉａｎ ｒｅｇｉｏｎ．Ｉｔ ｉｓ ａｎ ａｖａｎｔ ｇａｒｄｅ ｉｎ ｔｈｅ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ｓｔｕｄｙ ｏｆ 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Ｗｕｓｈｕ．Ｔｈｅ ｂｏｏｋ ｐｒｅｓｅｎｔｓ ａ ｃｏｍｐｌｅｔｅ ｍａｐ ｏｒｆ ｔｈｅ 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Ｗｕｓｈｕ ｉｎ Ｆｕｊｉａｎ，ｗｉｔｈ ｅｌａｂｏｒａｔｉｏｎｓ ｉｎ ｍａｎｙ ｏｔｈｅｒ ａｓｐｅｃｔｓ，ｗｈｉｃｈ ａｒｅ ｄｉｖｉｄｅｄ ｉｎｔｏ ｃｅｒｔａｉｎ ｍｉｎｏｒ ｓｐｅｃｉａｌ ｓｔｕｄ— ｉｅｓ．Ｓｏ ｉｔ ｉｓ ｖｅｒｙ ｗｉｄｅ ｉｎ ａｃａｄｅｍｉｃ ｒａｎｇｅ ｏｆ ｖｉｅｗ，ｄｅａｌｔ ｗｉｔｈ ａｄｅｑｕａｔｅ ｐｒｅｃｉｓｅｎｅｓｓ ｉｎ ｔｈｅ ｍｅｔｈｏｄｏｌｏｇｙ ｏｆ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ｗｈｉｃｈ ｉｎ ａｌｌ ｍａｄｅ ｔｈｅ ｂｏｏｋ ｏｎｅ ｏｆ ｔｈｅ ｍｏｓｔ ｒｅｐｒｅｓｅｎｔａｔｉｖｅ ｗｏｒｋｓ ｉｎ ｔｈｅ ｆｉｅｌｄ ｆｏｒ ｒｅｃｅｎｔ ｙｅａｒｓ，ａｎｄ ｗｅｌｌ ｓｅｒｖｅｓ ａｓ ａ 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 ｐｏｌｅ ｆｏｒ ｆｕｔｕｒｅ ａｎｄ ｆｕｒｔｈｅｒ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ｈｉｓｔｏｒｙ ｏｆ Ｗｕｓｈｕ；Ｆｕｊｉａｎ；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ｓｔｕｄｙ 八闽之地，凭山临海，为八州之上游，为东南之岭 表。自古以来就是中国对外交流与海防的重镇，这里 展史的专著，也是我国区域性武术史研究的新开拓。 本书的出版标志着林教授多年的研究取得了阶段性 的成果。本书系统地展示了福建武术发展的历史轨 迹，对福建省区域内历代相关的武术史料进行了广泛 人文荟萃，文化发达。在武艺传派上，福建更是中国 南派武艺的核心地区，不但有着悠久历史与鲜明的地 域特色，而且一直以来传承有序，结构完整。因此，对 于福建武术的研究一直以来也都是南派武艺研究的 重点，且已积累了一定的成果。其中，以２０世纪８０ 详尽的收集、整理与分析。本书涉及福建社会发展 史、体育史以及军事、兵器、宗教、地理、民俗、人物等 多学科、多领域，从古至今，从技术层面到文化层面， 从历史事件到武术人物，从军事武艺、民间武艺到对 年代“挖整”为基础编纂的《福建武术拳械录》是最具 代表性的成果。ｌｌＩ５ 然而，对于福建武术的整体性、权 威性研究一直并未面世，直至２０１３年底林建华教授 外交流等各种视角，客观反映出福建地区武术发展的 历史全貌。 《福建武术史》的出版。 厦门大学林建华教授长期以来致力于武术史研 作为专门研究福建武术发展史的一部专著，本书 主要有以下成就与特色： 究工作，倾十年之功，完成了６０余万字的《福建武术 史》 Ｊ，这是我国第一部完整系统地反映福建武术发 收稿日期：２０１５—０３—１０ 第一作者简介：马廉祯（１９７８一），男，河北沧州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民族传统体育学、体育人文社会学。 第５期 马廉祯，等：福建武术研究的开山力作 １ 通史的概念贯穿全书 作者依照通史体例来撰写福建武术史，既勾勒出 福建武术从古至今的发展脉络，又兼顾与武术发展密 切相关的方方面面，同时也穿插了一些体现福建武术 特色的专题研究，使得全书结构清晰，又重点突出。 作者将福建武术发展的历史上溯到石器时代，到有史 以来的夏商至明清历代，再到和新中国成立至 今。除展现福建武术发展全程以外，作者还加人了三 章专题内容，分别探讨了福建武术对的传播与影 响、福建南少林问题、福建武术主要流派与特点，突出 了福建武术的地域特色。福建武术源远流长，其门派 繁多，内容丰富、风格独特、技法全面、完整，形成 了系统科学的理论与技术体系。作者总结了在福建 流行广、影响大、历史悠久、体系完整的十大传统拳 种，以及其他３０多个拳种，指出这些拳种有着古朴阳 刚、步稳势烈、以气催力、发声助势等特点，形成了鲜 明的南派武功特色。此外，作者总结了福建历代重要 武术人物、福建省历年武术竞赛成绩和福建武术大事 记，方便读者查阅，丰富了本书的资料价值，也令全书 史、志、传、表、编年诸体一应俱全，互为补益。 ２广义武术概念范畴下的武术史 本书开宗明义地指出武术起源于人类求生存的 需要，武术发展与中国历代社会发展的各方面息息相 关。本书在横向上涉及冷兵器时代的军事武艺与民 间武艺的交融，宗教与武术错综复杂的关系，福建武 术向外的传播交流途径与发展，拳种流派的产生、传 承与发展，武术人物，武术著作，武举制度与武进士， 兵器，武术与民间宗社，官方与民间武术馆校，以及热 点问题如闽台武术交流、“南少林”问题等。 作者重点关注了战争与武术发展的密切关系。 在冷兵器时代，武术用于自卫防身、抗击外辱、保卫家 国、军事战争的功能尤为突出。福建地处东南，依山 傍海，在历代战乱时期往往成为军事斗争的战略要 冲。如明朝时期，福建处于抗倭的最前线，俞大猷、戚 继光等杰出将领在福建亲自指挥作战，创制鸳鸯阵、 藤牌刀、狼筅、兵车等破敌利器，在抗倭斗争中屡建奇 功，这些军事发明大大推进了福建武艺的发展。在抗 倭战争中，福建沿海乡民也纷纷组织起来支援官军， 有力地打击了倭寇。其中以李良钦、刘邦协的棍法尤 为精妙，成为和武林各派的竞学之技。而俞大猷 南征时途经嵩山少林寺，也曾于少林寺传授棍法，使 少林棍得以振新和发展。作者充分注意到了民间武 艺与军事武艺之间交流互动、互相促进的关系。 除此以外，作者关注了历代武举制度、军事制度、 举措、政治时局等因素对福建武术发展的影响。 如历代福建武状元、明代的“卫所制”、时期福建 国术馆的成立发展、建国以后“”时期与改革开 放以后福建武术的发展变化等内容，充分显示了武术 发展与整个中国社会发展的紧密联系。此外，作者并 未忽略民间宗社如天地会、小刀会等，以及佛教寺庙 对福建武术发展的影响。福建自唐以后佛教十分发 达，佛寺甚多，高僧辈出。不少寺庙的武艺流传到民 间，而民间的武艺精华也被寺庙的僧人所汲取，形成 了僧俗武艺交融的特殊局面。 自古以来，就为东南之藩篱，八闽之门户，与 漳、泉紧密相连，人口与民俗关系错综复杂。特别是 明末清初，郑成功割据时期，秘密会党成为地下 连接两岸重要的社会渠道，而武术在其中发挥了重要 的功能性作用，与符号性、仪式性作用。ｌ３ 这些都体 现了福建武术在整个中华武术中的地位，也印证了武 术作为中华文化的一部分，其发展的历史也正是地域 文化交流融合的历史。因此，作者在书中还专门就福 建武术对其他省份，特别是对地区与东南亚等其 他国家与地区的传播与交流进行了详尽的论述。整 体来讲，本书对明朝以前的福建武术史论述较为简 略，对明清以来尤其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福建武术史 论述较为详尽，重点论述了“竞技武术”的出现、发展 和改革开放以来武术运动的变化。选取史料时注意 使用可信度较高的史料，如正史、别集、方志等，对于 民间传说等可信度不高的资料则慎于采用。 ３不回避重大争议性问题 作者在对待一些由于史料不足学术界尚存在争 议的问题，采取审慎客观的态度，不做定论，就具体问 题的判断与个人观点上也尽可能依着史料，不凭空臆 断，或尽信俗传。同时分析了相关的研究现状，为日 后的研究提供了有益参考。特别是有关“南少林”的 问题，一直以来是福建武术研究的热点与焦点。目前 福建已建成的南少林寺如莆田、泉州、福清三寺，各有 建寺依据，但均存在争议。＿４ 作者分析了三者的历史 文献依据和相关研究动态，不偏不倚，没有急于做出 体育科学研究 第ｌ９卷 结论，表现出了客观公正的学术态度。对于南少林实 体的有无，以及南少林对福建、广东民间武艺的影响 等诸多议题尚须更为明确的史料支援与考证，过早下 定论或仅凭民问俗传都会使问题复杂化，影响福建武 术研究的整体水平。特别是近两年，有将“南少林武 术”概念扩大化，使福建武术几乎全数冠人“南少林 武术”名下的倾向。 在地理意义上的与武术相关的 “南少林”是否确实存在还有争议的情况下，就贸然 用“南少林武术”的提法取代福建武术本身，实际上 世，既弥补了福建武术史研究的欠缺，也是我国区域 性武术史研究的新开拓，其宽广的视野、严谨的态度 体现了武术史研究的较高水平，为进一步的研究提供 了有益的借鉴。地域性武术研究近些年走热，但质量 参差不齐，部分研究水准较低，甚至在不仔细探究地 缘概念的基础上，妄自编纂捏造者也不下少数，多有 学术研究速成求快的嫌疑。与之相较，林教授的《福 建武术史》则显得更为突出，全书将作者数十年的积 累一并放出，图文并茂，史料、图片、表格等颇为详尽， 不符合福建武术发展的事实。 ４存在的问题 作为一部篇幅甚巨的福建武术通史，本书难免百 密一疏，一些小问题也难免。如，本书受通史体例的 ，在部分史料上的挖掘与应用尚有可发展的空 间。本书在古代史料部分集中关注了军事武艺的发 展，对民间武术发展资料的搜集则略显不足。在叙述 明朝以前的武术史时，作者着重突出福建军事武艺的 发展，明朝以前留存的有关民间武艺的资料太少，只 得将武术史的视野主要在军事领域。但作者在 涉及福建军事史时，常常未能有意考察军事活动与福 建武术发展之间的具体关系，相应论述亦稍显单薄。 如在“唐代黄巢义军过闽对福建武术的影响”一节 中，作者写道：由于黄巢与福建当地官民的交战， 以及部分贫民加入黄巢，“（黄巢）在福建境 内虽然只有大约半年时间，但对福建的政治、社会、经 济乃至武术均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而这种对武 术“巨大的”影响到底体现在哪些方面，则或许因篇 幅与章节设置而未进一步论述。又如，正文中对于福 建武术的发展完全没有提及魏晋南北朝时期福建武 术的发展。两晋南北朝时期，中原地区的移民南迁入 闽，形成了史上有名的“衣冠南渡”，促进了南北地域 文化的交融，这一重要的社会变迁必然会影响福建当 地诸多文化的发展。尽管目前尚未有明确史料可以 说明“衣冠南渡”对福建武艺的影响，但亦可在章节 过渡间提及概括，既便于回避通史体例出现断层的问 题，亦可为后来人的研究提供线索。 ５ 结语 瑕不掩瑜，此上种种枝权问题并未影响《福建武 术史》为福建武术研究所做出的巨大贡献。它的面 有较强的可读性与较高的资料价值。作者还编制了 有关武术人物、事件、比赛等的各类表格，令人一目了 然；引用史料较为详尽，文献注释也便于查找。可见 所下功夫之深。因此，马明达教授在为该书作的 《序》中写道： 作为一种重要的传统文化门类，武术史领域至今 仍是一片荒草凄迷的景象，许多重要问题没有深入研 究，更谈不到已获解决，真正可供参照咨询的学术成 果寥寥无几，史料星散难寻，几同大海捞针，加上还有 不断被制造出来的虚妄无稽之谈大张旗鼓的混入其 中，在权和利的双重保护下，想对之做去伪存真之辨， 谈何容易！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林建华教授却一直坚 持不懈于福建武术史的研究和撰述，在武术总体状况 不佳的大环境下，他自甘清冷，锲而不舍，坚守学术本 位、知难而进，终于完成了数十万字的书稿。这种令 人感佩的坚持，其中的艰辛非从事于武术史的人怕是 难以体味的。只有对武术有着深爱之情的人才能做 得到，才能在艰难的路程中不惧蹭蹬，不计功利，一往 无前。 可以说，该书为我们进一步深入区域性中国武术 文化的研究树立了新的标准，为福建武术研究的进一 步开展提供了坚实的学术性依据与框架。 参考文献 ［１］林荫生．福建武术拳械录［Ｍ］．北京：人民体育出版社， ２０１１：５９５． ［２］林建华．福建武术史［Ｍ］．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２０１３． ［３］周伟良．武术文化与会党文化语境中的福建南少林研究 ［Ｊ］．首都体育学院学报，２００６（６）：１—１４． ［４］程大力，郭裔，王小兵．南少林、天地会与闽、粤、川武术渊 源［Ｊ］．中华武术（研究），２ｏ１２（１）：１８—３４． ［５］林荫生，孙宇．明、清时期南少林武术历史寻绎［Ｊ］．成都 体育学院学报，２００９（１１）：３９－４１． ［责任编辑江国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