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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语言修辞看元代浙江词的尚雅传统及其词史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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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语言修辞看元代浙江词的尚雅传统及其词史意义

元代浙江词语言修辞之尚雅是对南宋词风雅传统的继承和发展。经过数代词家的坚持和努力,元代浙江词语言修辞的雅化程度不断提高,并于元末结出硕果。词体能历经元明之中衰,而于清代又以浙江词人的努力重现辉煌,元代浙江词人雅化词体之功不可小觑。

标签:元代浙江词 语言修辞 尚雅传统 词史意义

受新兴北曲影响,元代成为词体曲化的重要时期,但是,词之为词,风雅终不坠,于曲体外继续发展,则因为词坛有一批虹旌迢递、一脉相承的崇雅守正的作者。元代是浙江词史的低迷阶段,但与其他省份相比,元代浙江词依然取得了较高成就。其中最显著的一点,便是对南宋词风雅传统的坚守和实践。本文拟从语言修辞的角度,以时代先后为序,对元代浙江词的崇雅守正传统及其词史意义作简单梳理。

由于笔者按惯例将周密、王沂孙、张炎、陈允平等一大批遗民词家归入南宋,则元代前期浙江词坛,仅有张伯淳、陈孚、赵孟頫、管道升和张玉娘五人了。这一批词家的崇雅守正,更多表现在自立与真情上,与此相应,修辞则显得清婉流美,颇有几分唐五代北宋的韵味。其中以赵孟頫、张玉娘二家成就最为突出。

赵孟頫乃宋室之后,以荐仕元,虽备受恩宠,内心却充满矛盾和痛苦。赵氏是杰出的书画家,兼通诗文词,为人持重坦直。其词高古奇邃,清雅飘逸,又以故国之思,而时带忧郁哀伤气息。《浪淘沙》(今古几齐州)可为代表。全词苍凉凄婉,意味深长,令人动容。《虞美人·浙江舟中作》一阕同为典型。全词直抒胸臆,哀婉感怆,沉郁跌宕,骚人雅意,溢于言表,感染力强。

张玉娘婚姻不幸,短暂的青春浸透着忧愁和苦闷,情动于中而形于言,由此写出许多凄楚动人的词章。不过,《水调歌头·次东坡韵》一阕却显得清朗超迈,雅怨相宜,虽仍不脱哀婉愁怨,高旷清拔之气却潜涌其间。究其原因,除受苏轼原唱影响外,也与作者倔强自守的性格密不可分。不屈个性与尚雅倾向相结合,其词遂能凄婉而不失强健之骨。

在元代一统时期的浙江词家中,朱晞颜、周权、张雨、张可久四家最为杰出,不仅存词数量较多,艺术水平胜过前期诸家,尚雅传统在他们身上也有了比较充分的展示。四家之中,又以朱晞颜成就最高,为词雅丽精工,深受清真、白石、梦窗、碧山、玉田诸家影响,艺术质量均衡,语言修辞、神理法度俨然南宋风雅词派。如《满庭芳·和赵仲敬咏雪》,词题虽为咏雪,词旨却在咏怀,写羁旅飘零和落魄失意,语言修辞因而凝重典雅。又如《念奴娇》(倦怀无据)一阕,登临送目,气概豪迈,格调高雅,境界开阔,借日夜大江景象,发雄快乐观气概,出语因而矫健拔俗、优雅沉快,从立意到修辞,都可以看出苏轼赤壁怀古词的影响。总体看,朱晞颜词既较好继承了南宋风雅词派的传统,又受到北方词风的影响,从而形成了雅丽精健的修辞特色,成为元代浙江词史上的大家。

周权为人疏放拔俗,故其词多清旷豪迈之语。《沁园春》(笑此山人)一阕,最能显示其人生境界。全词以曲折的心理活动,反映“又来玉京”的失望,是词人自我慰藉和超脱的表现。“酒浪翻杯,剑霜闪袖,磊块频浇未肯平”三句,奇崛峥嵘,可谓神来之笔。正因为有了这样的疏放超迈情怀,周词中才时时涌动一股清灵、激越之气,即使最易流于晦涩质实的咏物词,也能写得清丽幽雅,耐人玩味,如《百字谣》咏海棠。倘遇题材切合性情,则更是得心应手,尽显风雅本色。如《清平乐·怀古》,词情苍茫热烈,词境凄冷荒寒,故词语以秋声秋意出之最为允当,最能摇人。周权的隐忍坚贞,超旷自持,苦笑为词,更多继承了金元词风,与南宋浙江豪放词派也小有差异,但尚雅求正的精神是一致的。

张雨也是南宋风雅词派的继承者,晚年尤为杨维桢推重,称其诗“俊逸淡澹”。明顾起纶《国雅品》列其诗为仙品。清王士禛《香草笔记》称其拗体绝句“颇有坡谷遗风”。张雨亦善词,是一统时期词坛宗师仇远的弟子,“一代正声”“婉约词宗”张翥的同窗,宗尚白石,颇得瘦劲骚雅之旨而又不失清丽。如《满庭芳·重九次赵侯韵》,清空峭拔,大有白石遗风,上片尤为神似。他有时甚至直接模拟白石的语言和风格,如《东风第一枝·玉簪》《早春怨·拟白石》等。不过,张雨词最突出的成就还在咏物,大多写得雅丽精工、婉约缠绵,深得南宋词法,代表作当推《水调歌头·盆荷》。此词托物咏怀,格调超迈,意境浑成,起伏抑扬,语言修辞既高古雅正又生动传神。这样的词,在词情和词境上已越出白石,逼近东坡了。

张可久是散曲名家,作词不多,但时有清雅隽妙之篇。如《风入松·九日》,可视为张的代表作,词情雅正健迈,词境新美浏亮,词语洗练精警。

此外,赵孟頫之子赵雍,擅写男女柔情,词风艳丽,格调不高,但语言修辞之优雅精美则一以贯之。而《江城子》(五陵衣马恣轻肥)一阕,以“孤忠”自许,无论思想情感还是语言修辞,都无愧风雅正声之称。

至元末吴镇、沈禧、李孝光、陶宗仪、邵贞亨等人,浙江词语言修辞之尚雅,遂为高潮。

吴镇性情孤峭,工书善画能诗词,其词主要写隐逸情趣。清王奕清《历代词话》引《名画记》称“其品之高妙何减张志和!”《渔父词》20首,淡雅俊逸,阕阕精彩。如“红叶村西夕照余,黄芦滩畔月痕初。轻拨棹,且归欤,挂起渔竿不钓鱼。”首二句雅致俊洁,后三句纯为口语,但前后谐畅,足见其驾驭语言修辞的才能。又如“残阳浦里漾渔船。青草湖中欲暮天。看白鸟,下平川。点破潇湘万里烟。”用语淡雅醇厚,生动形象,精警传神。从语言修辞角度看,似更胜浙词始祖志和原唱。

与吴镇相类,沈禧同样胸襟洒脱,为词清疏闲逸,语言清新淡雅、纯正明净,颇有几分陶渊明的韵味。如《满江红·咏全溪清隐》,容与清美溪水,足可怡情悦性;往来高人胜士,更添雅思逸兴。如此作品,用作者《风入松·题驿亭图》之语来评价,便是“调格总高清”。

李孝光的词,也多写隐逸情趣,并表达对出处行藏、荣枯宠辱的看法。《念奴娇》

(江南春暮)可为其代表作。全词借咏暮春风物和山居生活,写隐逸之乐,结构严谨,层次分明,语言修辞既通俗浅近,又鲜明准确,词情与词语表里如一,雍容优雅,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是词人的淡泊襟怀、澄明心地。

陶宗仪乃博洽之士,务古学,遗世,于书无不览,尤精于曲。存词6首,写乱世逸士之高情雅致,如在目前,而幽愁孤愤,亦足摇人。比如《念奴娇·九日有感,次友人韵》,凄迷中有坚守,悲慨中有振作,孤独中有飞扬,雅怨兼而有之。

吴、沈、李、陶皆乱世逸士,词情、词旨颇多相通共鸣处,语言修辞也颇有接近的地方,这便是淡泊优雅、清正洒脱,将自立与真情的文学精神表现得淋漓尽致。

最后看邵亨贞。邵氏乃元词殿军,存词143首,居元代两浙词人之冠。邵词清空灵动,深得白石、梦窗、草窗诸人笔致,张翥之外,一人而已,是元代浙江词史上最为杰出的词家。从赵孟頫到朱晞颜再到邵亨贞,元代浙江词的尚雅之风日益自觉、突出。邵氏甚至普遍模拟《花间》、雪堂、清真、无住、顺庵、白石、梅溪、稼轩和遗山,足见其尚雅倾向。

邵氏承续词统的尚雅之功,更表现在那些具有现实内容的创作上。或感伤时事,如《点绛唇·秋夜横泖旅窗听雨,有怀故园》;或抚今追昔,如《摸鱼子》(两鬓秋风);或写家国身世之感,如《霜叶飞·小溪岁晚,与南金夜坐分韵》《齐天乐·寄张南翔》;或抒触景生情之怀,如《摸鱼子·吴门客中,九日,次魏彦文韵》《兰陵王·岁晚忆王彦强而作》。这些词作大多写得情兼雅怨,意韵深长。《点绛唇·秋夜横泖旅窗听雨,有怀故园》一阕寥寥数语,便将无边的寂寞凄迷展露无遗。由于作者是饱含感情着力运笔,故语言的包容量和感染力都特别强,使读者如临其境,感同身受。又如《兰陵王·岁晚忆王彦强而作》,始终围绕对友人的深情厚意展开,篇幅虽长,却一波三折而气韵流贯,颇得梦窗词潜气内转之法。与婉曲的词情相应,此词的吐字出语也颇得梦窗词顿挫吞吐之致,蕴藉含蓄,典雅精密,深厚有味,确如吴梅先生《词学通论》所言,“殿步一朝,良无愧怍”,允为元代浙江词第一。

顺便指出,邵氏作词,亦如白石,每有词序。《摸鱼子》(记年时)小序长达99字,写得情景交融、典雅深重。以精短美文与词体相配,用以弥补词体功能之不足,无疑也是尚雅的具体表现。

元代浙江词语言修辞之尚雅,是对南宋词风雅传统的继承和发展。通过对元代浙江词语言修辞风格的纵向扫描,不难发现,其尚雅风气是不断加强和深化的。当俚俗北曲盛行之时,这种追求雅正的观念和实践,无疑起到了维护词体特性,促进词体发展,避免或弱化词体曲化、俗化的积极作用。词体能历经元明之中衰,而于清代又以浙江词人的努力重现辉煌,元代浙江词人雅化词体语言修辞之功不可小觑。

(本文系宁波大学人文科学研究后期资助项目“浙江词史”[XHQ0901]、浙江省哲社规划重点课题“浙江词史”[08CGZW001Z]、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浙江历代词通论”[09YJA751053]的阶段性成果。)

(许伯卿 田月霞 浙江宁波 宁波大学人文学院 315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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